第28章 我的擇偶標準在這裏,而你在這裏(1 / 3)

李牧遙無語了:“這車也不高吧?你是腿短還是小腦發育不全?這也能摔跤?”

池渺渺根本顧不上理會他的揶揄,此時的她心疼壞了——裙子上好看的蕾絲哪經得起剛才那麼一摔,此時已經破了個大洞,還被她膝蓋上滲出的血和地上的沙粒弄髒了。膝蓋也好疼,雖然光線不好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覺到擦傷了好大一片,還是在走路都會活動到的地方,看樣子是沒那麼容易愈合了。

李牧遙見她又是委屈巴巴低著頭不說話,一肚子火氣無處安放,最後隻能自己消化了。

他沒好氣地問:“還能走嗎?”

能是能,就是疼。可池渺渺此刻什麼也不想說。

從來沒有人敢在李牧遙麵前任性,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走了之。但考慮到這種時候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還不如他今晚幹脆就不去找她,他最終還是一咬牙,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忽然的動作讓池渺渺嚇了一跳,一聲驚呼後,她條件反射地摟上了他的脖子。

卻聽男人咬牙切齒地說:“你那髒手別到處亂摸。”

池渺渺隻好把手收回來,但為了保持平衡,她隻得再往他懷裏靠了靠。

又是那種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別亂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是他不停地催她下車,她用得著受這份罪嗎?

池渺渺:“反正你這洗襯衫的錢回頭也得我出,錢都出了,多蹭一下怎麼了?”

男人沒說話,但池渺渺卻能從他起伏的胸膛處感受到他的怒氣。

酒店燈光下,池渺渺腿上的傷口一覽無餘,兩個膝蓋都有大片的擦傷,血淋淋的,看著還挺滲人。

李牧遙隻看了一眼,眉頭又皺了起來,他難得放緩了語氣:“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池渺渺從小調皮慣了,這種傷小時候幾乎天天都有。所以她很清楚這傷看著唬人,其實就是擦破了皮,去醫院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

她連忙說:“不用了,我帶醫用急救包了,消個毒包一下就行。”

李牧遙也沒再堅持,但很明顯他的視線一直在躲避著她的傷口。

是的,這傷口對他來說也是髒的。她想用旁邊幹淨的裙擺蓋住了兩個膝蓋上,但這麼一動難免牽扯到和傷口粘連在一處的裙擺,疼得池渺渺直抽氣。

李牧遙餘光裏瞥見她的動作,頓了頓說:“不用了。”

池渺渺按照他說的沒再動,但她很快注意到源源不斷的汗水正順著他的鬢角流向入他的襯衫領口內。其實從他們停車地方到電梯裏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她有那麼沉嗎?還是他太虛了?

她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老板你出了這麼多汗,我有那麼沉嗎?而且你身體怎麼這麼熱?”

他的回答隻有兩個字:“閉嘴。”

那看來就是他太虛了。

其實早在抱起池渺渺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開始有了不好的反應,而且因為抱著池渺渺他還搭乘了電梯,加之他本身又在低燒中……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考驗著他,他努力不去想這些,隻當自己還是個正常人,終於在他完全脫力前將她送到了房間。

他沒有立刻離開,將她放在床上後,他就直奔她房間的衛生間。

緊接著衛生間裏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雖然對他的習慣已經有所了解,但一想到他隻因為抱了她一下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洗手,她還是覺得挺無語的。而且這一次他洗手的時間格外長,好像在變相地告訴她,她對他來說格外不幹淨一樣。

這男人似乎總有那種本事,前一秒讓人對他生出好感,下一秒就能讓人對他咬牙切齒。

冰涼的水打在臉上,洗去了臉上的汗水同時也洗去了那種焦慮的感覺。

他在衛生間裏待了好半天,直到狀態稍微恢複後,他才從裏麵走出來。

池渺渺正背對著他坐在床上,像是在清理傷口。

他說:“把明天的機票改簽到後天。”

她沒有應聲,他又說了一遍,她才回了句“知道了”。

他直覺她是在不高興,可又想不住為什麼,難不成害得他這個帶病出差的老板大半夜陪著她折騰她還有理了?

這麼想想,他也很生氣了。於是也打消了關心她傷口如何的念頭,氣鼓鼓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立刻脫下身上的襯衫進浴室洗澡。

重新出來時,他除了還在發低燒,整個人已經好了很多。

而當他再看到被他脫下的那件襯衫時,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以前就算是和別人間接接觸到,他都會渾身不自在,更別提是直接親密接觸一個實在算不上幹淨的醉漢池渺渺了。而剛才他的反應也遠不如以往那麼劇烈,最近接二連三的遇到這種情況,但好像最後都沒什麼大事。

難道他的病真的開始好轉了嗎?還是——他摸了下自己明顯還在低燒的額頭——症狀轉移了?

……

第二天,池渺渺醒來時還覺得頭痛欲裂。

她第一反應是趕不上飛機了、李牧遙又要發飆了,但很快她想起來他們已經改簽到明天再走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改簽,難不成是為了她?

還有他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KTV?她原本以為他是去找汪可的,但昨晚他隻字沒提,而且如果他想見汪可也用不著那時候跑過去。難不成就是因為她那通接通了卻沒來得及說什麼的電話?所以他是擔心了,才會出現在那裏。雖然明知道他隻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怕她出什麼事,但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感動。

可是她昨晚還借機耍酒瘋,故意做些他不喜歡的事情挑釁他……

清醒的時候再去想昨晚的事情,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忽然覺得很愧疚,而且還有那麼點害怕——他會不會秋後算賬?她的飯碗還能不能保住?

池渺渺一邊懊悔著,一邊想著一會兒要怎麼給李牧遙賠罪。

重新洗漱穿戴整齊後,池渺渺忍痛自掏腰包點了份酒店裏的茶點,打算親自給李牧遙送去。

她推著餐車,滿心忐忑地敲響了李牧遙的房門。

房門隔了很久才被人打開,李牧遙穿著一身居家睡衣出現在她麵前。她還是第一次見李牧遙穿得這麼隨意,少了點精英範兒,多了點煙火氣。他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內問她:“有事?”

他今天的聲音聽這似乎有點暗啞。

她堆起一個笑臉,指了指麵前的餐車:“我能進來嗎?”

李牧遙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將她讓進了門。

李牧遙的房間是套房,客廳很寬敞,但一般人住酒店不同,他的房間過分的幹淨整潔了——桌上沒有一樣他的物品,沙發上甚至連個褶皺都沒有。要不是餐桌上敞開的筆記本和喝了一半的咖啡,沒人會覺得這是間有人住過的房間。

池渺渺把幾份甜點擺在了茶幾上:“聽說這家酒店的下午茶特別好,我專門給你點了一份。”

李牧遙依舊沒什麼表情:“這才剛中午,你讓我吃這個?”

池渺渺剛才隻想著吃點甜的能心情變好,他心情好了,她就少挨幾句罵,也就沒想太多。

她尷尬地愣了愣,然後說:“沒事沒事,這個放到下午吃也行,老板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李牧遙重新坐回餐桌前,拿起麵前的咖啡杯,似乎是冷了,在咖啡杯觸到他唇邊時,他微微皺了皺眉又將咖啡杯放回原處。

池渺渺觀察著他,這才注意到今天的李牧遙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