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擔心那個女人啊……”王常友喝了口茶發聲感慨,他沒有去找蘇玉瑩,而是來到了兄弟王常貴的家中。
當然,二科的金光日一直偷偷跟在後邊,第一時間把王常友的情況彙報給了張清揚。
“大哥,你今天就不應該激怒她!我們的事情她全知道,如果她……後果不勘設想!”王常貴急躁地在客廳內走來走去。
“是我不太了解她,沒想到她今天的性格這麼反常,是我大意了啊,過去……把她看得太高了,卻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竟然這麼沒用!”王常友有些不忍,有些無奈地說,其實這麼多年來,他是愛著蘇玉瑩的。隻不過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自身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天底下能為了女人拋棄一切的男人必竟在少數。
“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王常貴來到他的麵前,指著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性格平和的王常友,在兄弟的責問下,也有些著急。
王常貴走累了,頹廢地坐回沙發中,點了一顆煙,緩緩說道:“這次,關鍵是我們摸不透紀委的底線是什麼,你說他們是想小打小鬧,還是想釣大魚?”
“這次很特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王常友也抽出了一根煙。
“那我們……就等等看吧,暫時別出動靜,否則正好中了別人的詭計,我想……你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和那個女人修複感情……”
“我明白,那個女人……我會處理好的,要不然實在不行……就讓她出場意外……”王常友溫和的臉上突然一改常態,目露凶光,抬起右手重重地砍下!
“不,不……那決對不行,你那麼做是玩火自焚!”王常貴不滿地說道,心裏卻在想這位哥哥該硬氣的時候不硬氣,不該硬氣的時候反而變得有些魯莽。
“一了百了,有什麼不行的……”
“你以為現在紀委就沒盯著我們嗎?如果蘇玉瑩一死,首先抓的就是你!”王常貴氣得猛地拍桌子,把在樓上偷聽的小保姆王菊嚇了一跳。
王常友閉上眼睛,不高興地說:“你吵什麼吵,小點聲!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哼,你不要自作聰明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底下聰明人多了,不要以為你們能騙得了所有人!”
“你怎麼知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們根本沒在江平見過麵,外人也都知道我從來不單獨和女人談生意,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的關係上!”
“你用不著和我吵,你也不想想,既使沒有人發現,可是隻要細心的人一查你們的資料就會發現這十多年來無論你升職到哪,那個女人就跟你到哪任職做你的下屬,可表麵上你們又裝作相互不認識,傻子都會知道這裏麵有問題,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王常友被兄弟的話點醒了,本想反駁兩句,可是……最後他雙手捂著臉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王常貴說得很有道理,自己一直都太在意風評,在時下高官男女關係混亂的社會上,自己反而更突出,隻要有人想查自己,自己和蘇玉瑩的關係其實是隱藏不了多久的,有時候過多的掩飾反而為那些辦案人員提供了線索,這的確是他忽略了。兄弟說得對,自己太過聰明,太過細心謹慎,卻低估了對手,低估了這個社會!
“常貴,什麼也別說了……你提醒我了,看來我……我明天就去見見她,總這麼藏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該來的總會來的……”
王常貴見大哥服軟了,語氣也就不那麼激烈,輕聲道:“這幾天,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老頭子吧,我想我們要提醒他一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關鍵時候要他幫我們一把……”
王常友點點頭,站起身就走了。做官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看清了現實,第一次知道了害怕,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非常聰明的,他以南方人的眼光著待著北方人,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思。可今天通過王常貴的提醒,他知道自己錯了,一直以來那些很令自己得意的細節,風評,名聲,似乎都成為了累贅,都成了導火索,現在已經徘徊在一觸即發的邊緣了……
王常貴坐在那裏看著大哥那頹敗的背影,心裏十分的失落,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的臉上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搖了搖頭,心裏有些煩亂,兄弟兩個在“老頭子”的支持下,在雙林省經營多年,而且都混得風聲水起,如果倒下了,所有的事情一旦敗露,那麼下半輩子就將在鐵窗裏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