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張清揚沒有馬上回到酒店,而是讓徐誌國陪著自己來到遼河邊散步,冷風吹麵,河水悠悠,隱藏著怒吼的浪花傳出濤濤之聲。徒步走在沙灘上,望著河對岸夜色中的朝鮮,張清揚的心情就像河水一樣不能平靜,不時地唉聲歎氣。
“結婚是大事情,無法改變。領導,人世間有些事情就像這流水一樣,是不可以阻止的,否則它就會成為一種傷害……”
站在身邊永遠都保持沉默的徐誌國突然開口說道,不說則已,一出口他就是位智者的形象。這位身懷絕技的高手,這位中警衛中的嬌嬌者,在正常情況下,陪在主人身邊都會被忽略不計,別人都把他當成透明人。可是他今天突然開口了,而且是很有針對性的。
徐誌國幾乎整天陪在張清揚的身邊,對張清揚也是有所了解的,別看他什麼也不說,好像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對張清揚身邊的女人都有所了解,因為這是一個警衛的職責。他佩服張清揚的聰明,但更佩服他對女人的吸引力。通過時間的流轉,他對這位主人產生了一種崇拜的心裏。也許張清揚自己都不知道,他周身上下的光環透著一股親和力,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很容易被他所吸引,現在的徐誌國就是死心踏地的跟著他。
徐誌國看出了張清揚的為難,也了解他痛苦的原因,所以出言勸解。別看他是一介武夫,但是一個出色的警衛員時刻都在研究著主人的心理,隻有這樣他才能完成自己的職責。他深知張清揚風流多情,擔心這場婚姻造成多人的傷害,所以說出了一翻奈人尋味的話,他隻是想讓張清揚正視這場婚姻,重振旗鼓。
張清揚詫異地望向徐誌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開口了,而且又是如此懂得自己的心理。他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可是掐指算一算,兩人說過的話卻少得可憐。甚至,張清揚還有些內疚,有很多場合下,他好像都會把徐誌國忽略掉,而就是這樣一個被忽略掉的人,卻時刻保護著他的安危。而今天,張清揚對他又有了全新的了解,原來這位青瘦的年輕人是如此的在乎自己。
張清揚望著他笑,親熱地說:“誌國,你……你讓我刮目相看。”
徐誌國也笑了,這是一個熱血男兒的笑容,他說:“領導,我相信你沒有過不去的檻兒!”
“聽了你的話,我舒服了很多啊!誌國,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你說我是一個好男人嗎?”
徐誌國望著張清揚的目光,反問道:“你說曹操是一個好男人嗎?”
張清揚明顯一愣,在他發愣的時候,徐誌國接著說:“曹操也許不是一個好男人,可他卻是一位出色的軍事家、政治家、文學家,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偉人,你說他統一北方的曆史功績是不是可以名留青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清揚點點頭,“誌國,你……你不但是一個出色的警衛,更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領導,說句不該說的話吧,我說完你可以當作我什麼也沒有說。我覺得一個出色的政治家要想作為一個好人,這太難了!相反,一個好人要成為政治家,更難!”
“說得好啊,瞻前顧後是成不了大事的,誌國,這個時候有你陪在我身邊感覺真好。”張清揚索性坐在了沙灘上。
徐誌國也坐在他的身邊,然後說:“領導,我明白你心裏的不舒服,但是我更知道這個時候,你身邊有更多的人比你還不舒服,她們更需要你的關心,你是男人,既然選擇了就要負起責任來!”
徐誌國的話就像一把匕首一樣瞬間狠狠地插入了張清揚的心髒,是啊,徐誌國說得沒錯,自己結婚的消息,肯定還有其它人知道,身邊的那幾位紅顏恐怕已經知道了吧?而她們為什麼遲遲沒有聯係自己?顯而易見,她們的心情比自己還要痛苦,如果自己不結婚,她們圍在自己的身邊就沒有這麼大的壓力。而一但結婚,事情就會複雜起來,她們成了什麼?破壞家庭的第三者,被包養的二奶,一係列的難聽的詞彙都要安在她們的頭上,她們是最痛苦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她們的形為已經挑戰了法律的存在,更何況陳雅又是大家庭出身,她們……她們一定會非常傷心……
想到這裏,張清揚十分的痛恨自己,一整天,他都在自私地想著自己的感受,卻沒有充分的考慮到她們,這實在是太殘酷了!那些山盟海誓,那些朝思暮想,最終卻是這麼個結局。是的,徐誌國說得沒錯,自己應該打電話給她們,安撫一下她們受傷的內心。
張清揚扭頭對徐誌國說:“誌國,你說得對,我忽略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