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啊,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別人說三道四不信任小米,怎麼連你也這樣,我本以為你是個好孩子,誰知道你……”
“爸,媽,我……”徐春來知道自己完全錯了。身為江洲市的一員,沒有人沒聽到過張書記的大名,張清揚的清正廉潔,為民做事已經傳遍了江洲。
“你稱跟我們回房間吧,等小米消消氣,你再去解釋!”江定山想了想,轉身離開了這裏。
徐春來戀戀不舍地望著房門口,心裏仍然有些不放心。
嶽母似乎懂得他的心思,恨鐵不成鋼地捶他道:“你這個孩子,難道還不相信小米嗎?她剛才說得是氣話。張書記是什麼人,他又怎麼會看上農村的女人!”
徐春來訕訕地低下頭,乖乖地跟在嶽父嶽母身後回了房間。
彭翔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眼鐵銘,苦笑道:“看來找個美女老婆也不放心啊,哎,這小子雖然混蛋,不過……我理解他的心思。”
鐵銘點點頭,玩笑道:“那你以後找老婆找個麻子臉的?”
“去你的!”彭翔打了他一拳,“走吧,領導不需要我們了。”
……
房間裏,張清揚坐在書桌前看書,江小米局促地站在他麵前,低聲道:“張書記,春來的確做得不對。不過他這人就是性子直,太單純了,你別見怪。”
張清揚雖然有氣,但也不至於記恨於心,便點點頭,然後笑道:“你真想和他離婚?”
江小米臉色一紅,訕訕地垂下頭,“我……”不知道如何解釋。
張清揚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中想法,放下書,很認真地說:“小米啊,一次兩次用離婚來嚇唬製約男人是管用的,但是一位成功的女人,一位合格的妻子是不會永遠這麼做的……”
江小米臉色更紅,雙手抓著衣角,耐心地聽著張清揚的訓導。她感覺領導的話很耐人尋味,同樣的道理,從他的嘴中講出來,聽起來就很深刻。
張清揚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江小米咬著唇點點頭,終於羞澀地開了口:“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沒在一起過夫妻生活了……”
張清揚愕然地抬起頭,沒想到這個鄉村的女幹部竟然把這話也講了出來。江小米說完以後,自己也是一驚,剛才心扉在張清揚的訓導下打開,所以沒有任何提防地把潛意識中的話講了出來。
瞧見領導似乎有些尷尬,江小米更加的羞赧。她低下頭,心想反正已經說了,索性不如全說出來。這一刻她的心事需要有一位聽眾。她咬咬牙,喃喃道:“他總不相信我,所以我們現在分開睡。自從我當上副鄉長以後,他就……”
聽著江小米娓娓道來,張清揚漸漸同情起她,這也許就是官場女人的無奈吧。基層的女幹部,在應酬當中容易受到傷害。而這其中,除掉那些潔身好自的,不可必免的會有女幹部樂於此道,把這當成了升遷的工具。
張清揚越來越發現,工業、商業、農業的改革如果說事在人為,那麼公務員體製的更改就難上加難了。現行體製下的官場,不滋生腐敗、官員不變得利欲熏心才怪。
“幹部的家屬……難做人啊!”聽完江小米的講訴,張清揚重重地說道:“小米,雖然說徐春來心眼小了點,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他必竟是你的丈夫啊!”
張清揚講完,瞄了一眼旁邊的木椅,又望了望緊張地站在自己麵前的江小米,起身把椅子拉在她麵前說:“我不習慣幹部在我麵前站著講話。”
“謝謝您。”江小米不好意思地道了謝,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說:“我也知道春來不容易,所以一直都讓著他。可是沒想到我的忍讓卻把他慣壞了,我……”
“事情如果不從根上解決,一味的忍讓是不行的!”張清揚說道,“小米,你應該和徐春來好好談談,去吧……”
“我……”
“我知道你不會和他離婚的!”張清揚的雙手搭在江小米的肩上,又感歎道:“看來市裏要出台一份保護基層女幹部的條例啊!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驚醒了我!”
“張書記,這個……”江小米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問道:“保護基層女幹部的條例?這個……可能嗎?”
“我上學的時候,不但學了經濟,也學了法律,我相信隻要製度完善,執行得好,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