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炎彬接著說道:“話又說回來了,對於老修的態度,你可以經常去他那裏走一走,時刻了解下嘛!”
“嗬嗬,也隻有這麼辦了!”崔建林明白,喬炎彬這是讓他向修福貴施加壓力。
喬炎彬信心滿滿地說道:“建林,如果對方想讓毛愛華頂上,那麼我們的勝算更大,你想想看,要論資曆,毛愛華可是不如高福來!”
崔建林笑道:“這個到是,高福來都幹多少年的省長了,毛愛華升副部還不到兩年呢!”
“那就這樣吧,我們常聯係。”喬炎彬放下電話,又將電話打給了昔日的老下屬方少剛。
……
江洲郊外的一坐農莊,滿頭銀發的方少剛坐在充滿著農家風俗的小包廂裏,神態自若。他雖然不如過去那般充滿著大領導的氣勢,可是還隱隱透露著大人物的風度。退下後的方少剛住在了江洲郊外,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慢慢消耗著他的時間。江洲郊外很廣闊,方少剛總喜歡爬上山的最高處,遙望著遠方出神,那裏似乎飄浮著他未完成的心願和誌向。
方少剛麵對著方桌對麵的男子,舉起了酒杯,說:“福來啊,我現在做夢都想著有一天你能夠入主江洲!你可一定要努力,圓了老哥哥我的心願!”
高福來輕輕地和方少剛碰了下酒杯,望著日漸蒼老的他,感慨道:“要不是因為他,現在入主江洲的可是老哥你!老哥,我有時候回想起來,真替你不公啊!”
“唉,不說了,不說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了!現在的我不也挺好的嘛,整天守在這處農莊裏,古人雲偷得浮生半日閑,我現在可是日日閑啊,自由……可真是自由!”方少剛說完,將小白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歎息一聲。
高福來清楚方少剛心中的苦悶和悲哀,想當年他在南海、江洲可謂是呼風喚雨,差點將張清揚打趴下,放眼全國,能令張清揚吃虧的可是沒有幾個,方少剛就是其中之一。高福來甚至想,如果不是張清揚背景夠硬,如果不是喬係最終放棄了方少剛,如果不是伍麗萍的中途倒戈……張清揚與方少剛之間,最終取得勝利的是誰還真說不定。當然,這也隻是如果,人世間的如果是不算數的。現在,方少剛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如那些退下來的老幹部,已經沒有人把他當回事了。在江洲政壇,他永遠都是張清揚的手下敗將。隻要張清揚的力量在江洲存在一天,方少剛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高福來親自給方少剛滿上一杯酒,滿臉傷感地說道:“老哥,這麼多年要不是有您在背後扶持我,我也沒有今天。一步步走來,我都念著您的好,這次又是您想到了我,兄弟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您……”
“多餘的話咱就不說了,福來啊,你叫我一聲老哥,那我就厚著臉皮說說。說句過分的話吧,別看你現在是副省長,可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我親眼看著你成長,對你給予了很大的期望。要不是我退得早了點,興許將來還能幫上你。但現在不行了,這些話我以後也不能對你說了,你現在是領導,能夠獨擋一麵了。你這次若能成功,我隻有一點希望,那就是勞勞掌握江洲……你懂的……”方少剛舉起酒杯,那清涼的美酒包含了他太多的思想。他在江洲留下了太多的怨恨,想起往事,就禁不住潸然淚下。
“老哥,我懂,來……咱哥倆再喝一杯!”兩杯酒碰在一起,發出了悅耳的聲音。高福來明白,方少剛這是在暗示他,隻要掌握江洲政權,將張家班的勢力驅散,那就是對他的感謝。
方少剛看向高福來,又將酒滿上,剛想說話,放在桌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號碼,微微一笑,對高福來說:“是炎彬。”
高福來的神情立馬就變了,示意方少剛先接電話。
“嗬嗬,炎彬,怎麼想起我來了?”方少剛笑嗬嗬地問道,當年那位江洲的老狐狸已經成為了一個小老頭。
“老方,我想和你談談高福來的事情。”喬炎彬說話向來簡單,沒有過多的修飾。
“說吧,我正和他喝酒呢。”方少剛看了高福來一眼。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請你轉告他,現在是關鍵時期,該注意的一定要注意,有些事能緩的就緩緩,組織部所考察的那幾點,你比我還清楚,是吧?”
方少剛明白喬炎彬的用意了,看來他這是下定決心要推高福來了,馬上說道:“你放心吧,福來穩當的很,不會出問題的。”
“那你們談吧。”喬炎彬掛上電話。
方少剛捏著手機,看向高福來微笑:“福來啊,你這次可是十拿九穩嘍!”
張清揚站在陽台上,俯視著腳下的濤濤江水,手握電話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遠處的江水與夜色融為一體,仿佛吞噬了光明。江水兩岸的五彩燈光延伸很遠,可是張清揚所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