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書記,你的意思是說司馬空直接參與了對於氏兄弟的保護?”
崔明亮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笑道:“您要不要檢查一下?”
“我……”李瑞傑差點沒被憋死,想了半天,終於說道:“就算司馬空有問題,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吧?他如果要被調走,那麼柳成棟是不是也要被調走?司馬空是市長,柳成棟是書記。柳成棟上任以來不但沒有控製龍山的惡勢力,反而還越演越烈,他就沒有責任嗎?”
李瑞傑這話讓大家麵麵相怯,張清揚怪異地望了眼胡常峰。胡常峰臉色鐵青,暗罵這個蠢貨,替司馬空求情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扯出柳成棟來啊。誰不知道柳成棟是江平幫的幹部,是現任常委薑定康、林廣傳的部下,又是張清揚看好的幹部,你說出這話,擺明了和大家對著幹,誰還能替你說話?
果然,李瑞傑話音剛落,薑定康就微微笑道:“據我所知,在於臣和司馬空的壓力下,柳成棟還沒有真正掌握龍山的核心權利。再說他上任龍山才幾個月,而於家在龍山盤旋了一輩子,這件案子和他關係不大吧?”
李瑞傑爭論道:“我不是說案子和他有關係,身為市委書記,轄區內有如此大的違法案件,他就沒有半點責任?雖然他剛去,可是聽說龍山的上訪很嚴重,他為何沒有調查?”
“這個……”薑定康還真被問住了。
“是啊,下麵我正要講這個問題。”崔明亮接過話頭,說道:“其實柳成棟上任那刻起,就發現了龍山的問題,苦於對龍山不了解,手下又沒有可信任的辦事人,也就沒有把案件公開,免得打草驚蛇,不過……和我打過招呼。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展開了前期調查,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省委專案組成立後,柳成棟把他掌握到的情況交給了我們,否則大家想想,這麼嚴重的案件,我們能這麼快就調查清楚嗎?”
“呃……”李瑞傑險些沒氣死,心想你個老小子說話大喘氣,剛才怎麼不講清楚,這不是有意讓我丟人嗎?
林廣傳笑了笑,說道:“我對柳成棟還是了解的,這位幹部一身正氣,絕不會縱容屬下辦錯事。不過我從側麵也了解了龍山的情況,於臣沒想到這麼快就去了人大,原本想自己退下來之後,讓司馬空當書記,萬萬沒想到被柳成棟搶了去。因此,自從柳成棟上任以來,龍山幫就想方設法給他找麻煩,甚至還利用流氓對他和家人進行過恐嚇。據我所知,他上任以來,家裏被砸過好幾次了,那可是常委院啊,警方愣是沒有個調查結果,這說明什麼問題?這樣的幹部不懼強權,最終幫助省委掃清了龍山犯罪集團,他是有功之臣,為何要調走?”
“還有這樣的事情?”張清揚十分驚訝地問道,其實他早就清楚,隻不過是想往李瑞傑的傷口上撒鹽罷了。
崔明亮點頭道:“是啊,確有其事,柳成棟為了不給省委添麻煩,忍辱負重,最終拿下了這個犯罪集團!”
張清揚點頭道:“我覺得他還是適合在龍山繼續幹下去的,需要有一位這樣的幹部做好善後工作。至於司馬空……”
“張書記,我認為司馬空不應該被調走,處分一下也就算了,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把龍山幹部全部打散了啊!”李瑞傑搶著說道。
胡常峰氣得要吐血了,本來他打算替李瑞傑說幾句話,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說話也是丟人,還不如不講,這個蠢貨也太不懂得政治策略了,怪不得當初馬家軍內部人都瞧不起他。
“把龍山幹部打散?”還不等張清揚說話,段秀敏目光憤怒地望向李瑞傑,強硬地說道:“如果龍山幹部全犯了錯誤,那就應該全部打散!”
“我是想說……”李瑞傑想硬著頭皮解釋一下。
張清揚看向胡常峰,不再給李瑞傑說話的機會,問道:“省長,你的意思呢?”
“我尊重紀委的意見。”胡常峰淡淡地說道,扭頭看向李瑞傑說:“老李,你不了解情況,這件事還是不要參與了。”
李瑞傑垂下頭,對張清揚的憤怒到了極點。
張清揚掃視了一圈,問道:“還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眾位常委搖頭,沒有人發言。張清揚便看向郝楠楠,說道:“省內還有什麼廳級的位子空著呢?”
郝楠楠微笑道:“省畜牧業管理局正好缺個一把手,您看?”
“嗯,不錯,我省是農業大省,最近幾年鼓勵農民發展畜牧養殖業,這可是一個重要單位,那就讓司馬空過去吧!”
胡常峰和李瑞傑對視了一眼,李瑞傑的眼裏都有淚花了。媽的,這叫什麼人啊,堂堂的市長直接到發配養豬去了,還堂而皇之地說是重要單位,張書記還真是有點小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