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見她回來張清揚也放心了,想安靜一下想事,起身道:“你們休息吧,我回房間了。米拉老師,今天晚上給我放假吧。”
“嗯,好的。”米拉微笑點頭。
看著張清揚離開,李鈺彤突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去拿茶杯。張清揚回房間剛坐下,李鈺彤就拿著茶杯跟了進來。看她手拿茶杯,張清揚想起自己先前是要喝茶的。
“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不渴了你就不會燒水,我走時忘記燒水了。”李鈺彤自責地說。
“沒事了。”張清揚心中一暖,笑道:“那個什麼順教會好玩嗎?”
“是順和門!”李鈺彤解釋道:“挺好玩的,米拉說人要有信仰,我說我不懂什麼是信仰,她就帶我過去瞧瞧。”
“這個教是講什麼的?”
“講什麼神與人的故事,什麼天下之王為順主這個那個的……很新鮮……”
張清揚笑了,說:“你們不會走火入魔吧?”
“嗬嗬,不會的,我就是過去玩的。我這種人……能信教嗎?其實我是個無神論者,不過聽他們說得挺有意思。再說您不是讓我與當地人多接觸嘛,我這麼做也是想和他們多多交流……”
“嗯,隨你吧。”張清揚喝了口茶,說:“你去休息吧,我想點事。”
“要不要我陪你,你手燙傷了,身邊沒有人照顧不行,要不……”李鈺彤小臉一紅,說:“要不我今天就在這屋睡?”
“啊……”張清揚嚇了一跳,氣道:“又亂拋媚眼是不是?用得著你了?還不快滾蛋!”
李鈺彤厥著小嘴站起來,心說白對他那麼好了。這人怎麼像小孩子似的,說變就變。張清揚喝著香茶想著心事,如果阿布愛德江改變主意不去溫嶺了,自己該不該逼他去呢?
阿布愛德江舉杯卻又歎息著放下了,心裏煩躁得連喝酒的興趣都沒有。
這個夜晚注定讓西北省委的幾位大佬無法平靜,溫嶺的事情讓原本平靜已久的西北政壇再起雲煙。張清揚把針對伊力巴巴的舉報信交給吾艾肖貝,等於是打草驚蛇,隨後又主動放棄去溫嶺的機會,這一做法不但讓伊力巴巴有了形動,也使得阿布愛德江所處的位置變得尷尬起來。
自從接到去溫嶺的安排之後,阿布愛德江就很矛盾,他很想去溫嶺,又怕引起沒必要的麻煩。其實他隻是想敲打敲打伊力巴巴,由於得到省長的信任,伊力巴巴最近兩年有些目中無人,特別是他比自己還要張狂的性格令阿布愛德江十分不滿。就拿伊力巴巴和古麗蘇合的關係來說吧,他們幾乎是公開的姘頭,公開還不算,他還把一些朋友拉過去吃飯,這太過分了,像誰示威不成?阿布愛德江也明白他是省長的愛將,溫嶺的事真不好處理。
他明白張清揚的用意,這是送給他的一次機會。但這種機會很危險,他不知道該不該接手。如果接手,就等於被張清揚製約住了,同時也得罪了吾艾肖貝,好處是一但成功,吾艾肖貝就會受到伊力巴巴的影響,他也就有機會取代吾艾肖貝;如果不接手,他得不到好處也不得到壞處,但是會被張清揚和吾艾肖貝看輕,張清揚會覺得他不堪大用,吾艾肖貝會以為他胸無大誌安心幹西北的第三把手,繼續把他當成幫手或下屬而不是同等地位的盟友,將來……也許他就沒有將來了……
阿布愛德江越想越頭疼,這件事發生後,他還沒有聯係吾艾肖貝,如果像平常一樣,他早就和吾艾肖貝商量了。可是他今天沒有,他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自己並不比吾艾肖貝差,為何他能成為西北的代言人而自己就不行呢?另外,別看表麵上吾艾肖貝信任他,其實也在妨著他。
當初,阿布愛德江還想把政協主席的位子也兼任過來,但是多方活動後失敗了,他後來聽說上麵的幾位首長問吾艾肖貝的意見,吾艾肖貝什麼也沒說。他雖然沒有反對,但什麼也沒說就是反對的意見。對於這事,後來吾艾肖貝也解釋過,說什麼如果動作太大,怕上麵反感擔心西北有獨立王國的意思。阿布愛德江猜不透吾艾肖貝此話的真假,可心裏一直都不痛快。
“不就是去溫嶺嗎,至於嗎?”對麵的熱西庫利亞拍了拍他的手背,心疼地說:“注意身體!”
“這件事不簡單,我去了到是沒什麼,可是柳大民他們曾經和我關係也不錯,肯定要上門找我,如果他們手裏有新的證據,你說我該怎麼辦?”阿布愛德江越想越煩,氣道:“我知道張清揚這是想借刀殺人!”
熱西庫利亞點點頭,說:“這是明擺著的,溫嶺的事對他來說是機會,可他又怕處理不好引起西北幹部的反彈,就想把這事交給你!其實也不難辦啊,你找個借口推掉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