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從軍期間,做過幾次重大任務,留下了不少病根,後來因為這些病根,他去世的時候非常難受。”冷晏清表情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可眼裏的悲傷卻是蓋不過去的。
他說:“當時我就在旁邊守著,那個時候我已經15歲了,很少哭了,可看著我爺爺那麼痛,我就忍不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宋梔沒想到對方拿出的是這麼沉重的故事。
她頓了頓,才半玩笑的安慰道:“你這不叫丟臉,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麵對這樣的情況,都會哭的,這隻能說明你孝順,重情義。”
冷晏清說:“既然這樣,你的事情也不能算丟臉,人的一生那麼長,誰能確保自己漫長人生道路上,不會累,不會想逃避,不會感覺到迷茫呢?你隻是在經曆一個大多數人都會經曆的階段而已。”
宋梔這才反應過來。
她在安慰冷晏清,冷晏清又何嚐不是寬慰她?
他這套方法還跟陸夢晚不一樣,陸夢晚是開著玩笑就把好聽的話跟你說了。
冷晏清卻是用你說出口的話,再反過來對你說一遍。
宋梔不免被他這番操作逗笑,笑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昨天跟夢晚聊過以後,我已經想明白了,但還是謝謝你。”
冷晏清頗為遺憾的說:“晚了一步。”
主要他這語調,這表情,假的不能在假了,一看就是故意做戲為了逗笑宋梔。
這種非常幼稚的手段,對宋梔來說剛剛好,她笑得一度有點停不下來。
跟冷晏清認識也有兩個多月了,雖說中間有一個月沒在一起相處,但微信、電話還是有聯係的。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冷晏清身上也有逗趣人的一麵。
倒顯得他這個人更加鮮活了。
“這事兒也沒什麼好怪夢晚的。”宋梔笑完後,說:“她跟你說這些也不是她有意的,要怪隻能怪我們恩愛夫妻的人設立的太過了。”
冷晏清配合道:“所以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跟夢晚、小寶這類人交心的時候,先想想那些話有沒有跟我說過。”
“最好是跟我說過的話,再跟她們說。”
宋梔理解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以後如果我想要找人交心,最好先找你?”
冷晏清很無辜的聳聳肩,“我可沒說,你自己理解的。”
宋梔無言笑了笑。
算了,都是朋友,這點小裝小作的,她不計較。
冷晏清餘光看了眼宋梔,見她喜笑顏開,他不免也唇角勾起一抹笑,而後又想起什麼,收起笑意,說:“夢晚跟你說過嗎?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叫顧錚。”
宋梔回憶了一下,隱約記得跟陸夢晚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說了很多顧什麼陸什麼的,於是點點頭,“應該說過。”
冷晏清說:“其實在顧錚之前,我還交過兩個朋友,他們對我很好,我也跟他們推心置腹,可最後卻是他們的背叛讓我遭受了重創。”
宋梔一頓。
一來是沒想過冷晏清還經曆過這種事情。
二來是沒想到冷晏清會把這些事情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