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聽罷,人無言一頓。
周淮安說:“宋梔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了,她出道四年,我想既然有人懷疑,那這四年裏,應該多得是機會去驗證她的身份吧。”
“四年都沒給出一個確切答案,短短三天的時間裏,就能給出來嗎?”
這話雖沒點名道姓,但直指趙璿。
趙璿臉色一變,立馬說:“那是因為我們一直以為雲歌死了,所以哪怕是看到宋梔,也隻是以為她長得像而已,並沒有去想過她的身份,畢竟這世上長得七八分像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宋梔嫁給冷晏清沒多久,冷家就跟周家合作了,沁沁試探她的身份,她也遮遮掩掩的,這擺明了就是有鬼!”
周淮安眉宇微皺,冷淡說道:“所以你到現在還覺得,冷家跟周家合作,是因為宋梔而不是因為周家的實力值得冷家認可啊?”
趙璿沒想到他還在這兒給自己布了一道,頓時一噎,忙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周父,說:“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淮安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隻說:“任何一個正常人,碰到一個陌生人要來看自己的脖子,出於防範都會躲一下吧,這也能成為你作證宋梔身份的證據?”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來心裏一直有鬼,你怎麼擔驚受怕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因為這些牽扯到周家的生意,那就不應該了。”
他簡簡單單兩句話,就把原本相信,或者說害怕宋梔就是雲歌的周父給生生勸得感覺這一切都是趙璿和周沁母女倆在沒事兒找事兒。
周淮安說完自己該說的,舉步出門了,獨留下趙璿麵對麵色鐵青、一言不發的周父。
“老公……”她還試圖說點什麼,周父直接打斷。
他壓著怒氣道:“你最好祈禱驗證結果出來,宋梔就是雲歌,否則有你好受的!”
……
道歉這事兒耽誤不得,隔天周淮安就調出時間,去了冷晏清的別墅登門道歉。
他專門約的冷晏清下班時間,敲門時是冷晏清來開的門。
“周總。”冷晏清友好一笑,“請進。”
說著,還親自去給他拿鞋。
這倒讓周淮安有點受寵若驚,“我自己來就好。”
可冷晏清已經把鞋拿出來了,他隻得道了聲謝,把鞋穿上進門,抬眸就看到了客廳裏坐著的宋梔。
“我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處理,這件事我老婆是當事人,原不原諒,如何處置,都由她說了算,所以你有什麼話就跟她聊吧。”冷晏清說罷,便上樓回房了。
帶他進了屋,周淮安才問宋梔,“他知道了?”
宋梔說:“應該吧。”
周淮安明白了。
那就不是知道,是大概率猜到了。
不過宋梔反應既然這麼平淡,就說明冷晏清即便知道這件事,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威脅,所以周淮安也沒再多說,隻是又看了看宋梔,笑說:“終於見麵了。”
宋梔頓住片刻後,才露出一抹苦盡甘來的笑,“是啊,哥哥。”
一聲哥哥,跨越了14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