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之會搬來我隔壁住下,實在讓我始料未及,不過轉念一想,這種無賴又霸道的行為,不正是任言之會做出來的嗎?
他剛剛搬來的第一天,我雖然極力告訴自己假裝他不存在,然而卻還是控製不住神經緊張,總覺得下一刻任言之就會敲響房門,然後避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在我將未未哄睡下後不久,任言之果然來敲門了。
他說的中文,保姆聽不懂,隻好向我求助,一邊還嘀咕:“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聞言我不由得好笑,“阿姨,你這個看臉的毛病可得改改。”
不願意看到任言之,我連門都沒有打開,站在門後回答他,“不要再敲了,我不想看到你。”
“你不用看我,你隻需要把門打開,接過我給你的蛋糕就行了。”任言之笑著說,“據說這是莫斯科最好吃的蛋糕,我排了一小時的隊呢。”
“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接受你的任何東西。”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沒事,我可以等,我就站在這裏一直敲,敲到你開門為止。”隔著門我都能想象得到任言之一臉無賴的樣子。
“這不是國內,不是你言大少爺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我警告他,“待會兒被人家投訴擾民叫來了警察,可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我。”
“我偏要說我認識你,我還要說,我是被我老婆給趕出來了……”
我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話,“任言之!你到底想幹嘛!”
大概是察覺到我真的生氣了,任言之連忙正色道,“我真的隻是想給你送蛋糕,不信你開門看看,你把蛋糕拿走,我立刻就回去。”
生怕動靜鬧得太大真的吵到了別人,我無可奈何地打開了門。
任言之見到我,臉上一喜,“嵐嵐!”
他好像還想說點什麼,我卻麵無表情地打斷了他,“蛋糕給我,你立刻離開我的家門口。”
任言之雖然麵露失望,但還是將手裏包裝精美的蛋糕遞給了我,一邊殷勤地說:“嵐嵐,你試試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話我每天都給你送。”
我接過蛋糕,瞥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揚,譏諷道:“什麼時候你任言之淪落到這種手段了。”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任言之麵不改色,深深地看著我。
我不再說話,轉身關上了房門。
“嵐嵐,晚安。”任言之在門外說。
我沒有理睬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蛋糕,心中百味陳雜。
第二天我剛剛打開門從公寓裏出來,隔壁的屋門也同時打開了,任言之的身影從裏麵探了出來。
“嵐嵐,早安。”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你要去畫廊?我送你吧。”
“不必。”我連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他,自顧自往停車場走去。
任言之跟了過來,目光始終粘在我的身上,“那我和你一起總可以吧?你也不能阻止我和你正好同路。”
無論他說什麼,我都當做了空氣,直到走到停車場門口我才停下腳步。
“你和我同路?”我問他,“那可不可以順便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任言之喜出望外。
我將提在手裏的蛋糕遞過去,正是昨天他送的那一個,原封不動地又還給了他。
“看到那邊的垃圾箱了嗎?幫我把這個丟掉,謝謝。”
任言之的臉色一變。
我看著他僵硬地伸出手接過蛋糕,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