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言之回國的這一天,江原到機場送我們。
他站在我麵前,低頭看著我。
“嵐嵐,你一定要好好的。”他的語氣一如往昔的溫柔,卻讓我越加心生愧疚。
“放心江原,我會很好的。”我強忍住鼻尖的酸意,讓自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倒是你,希望能早點聽到你的好消息。”
江原並不打算回國,他說,在莫斯科的這兩年,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那時我們之間沒有別人,即便你一直拒絕我,但我總是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會有機會的。”他說。
因此他選擇留下來,在遙遠的異國祝福我和任言之。
“你敢對嵐嵐有一丁點不好,我會立刻把她搶過來,說到做到。”他看向任言之,冷冷地說。
任言之握著我的手,仿佛宣誓主權一般,聞言先是溫柔凝視我片刻,然後才朝江原微微揚起下巴,“抱歉,這輩子你都不會有機會的。”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將頭靠在任言之的肩膀上,怔怔地聽著耳邊的轟鳴聲。
江原,你那麼好,一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陪你走過漫長的一生。
而我的這一生,注定了和身邊這個人一起度過。
到M市的時候正是傍晚,絢爛的夕陽照亮了天際。
踏上暌違兩年的故國土地,我不由得感慨萬千。
兩年前我帶著一身傷和痛離開,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傷心地了,如今卻又站在這裏,命運真是難以琢磨。
而且,現如今我有了未未,有了任言之,一切全然不同。
出機場的時候,卻意外地被媒體給包圍了。
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的記者一擁而上,堵住了去路。
“任總,有傳言您身邊的女士是您兩年前已經離世的妻子藍嵐小姐,您承認嗎?”
“言少,請問這個孩子是您的嗎?”
“對於兩年前發生的事任先生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這位女士,能否解釋一下您和任總的關係?”
……
人太多,懷裏的未未不安地扭動了幾下,我隻顧著哄他,並沒有心情應付記者們的問題。
任言之將我和未未護住,高聲喝道:“你們小點聲!不要嚇到我兒子!”
大概是沒想到任言之居然這麼痛快地就間接承認了我們和他的關係,記者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就聽任言之說:“是,在我身邊的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把他們找回來了。”
記者們又沸騰了,任言之卻不想再多說,在保鏢們的護送下牽著我們離開了機場。
在回家的車上,我有些不放心地問:“你就這樣告訴媒體沒關係嗎?”
兩年前婚禮上的那場變故人盡皆知,我還當眾宣稱任言之是強奸犯,隻怕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看了笑料。
現在我又回來了,我以為任言之會謹慎低調,卻沒想到他當眾就這樣宣布了。
“你們本來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說的有錯嗎?”任言之無謂地說。
他靠過來,親了親我的額頭,“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最愛的女人回來了,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