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聽到肖安的話倒是有些意外,不喜歡麼?
“我爸媽都是警察,他們是辦公室戀情。我從小呢,就是在家屬樓裏長大的。”肖安慢慢的說著。
“你也知道警察這個職業,不定性的很,經常加班。所以我很少能看到我爸媽都在的時候。”
“甚至於 我的家長會很多時候都是局裏的人換著給我開的。他們其實挺愛我的,但是他們更愛他們的職業。”
“我那時候不懂,叛逆吧,就經常跟他倆對著幹,連帶著不喜歡警察。”
“後來他倆因公殉職了,我就覺得是這個職業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就更加討厭了這個職業了。”
“有一天,我親眼目睹了公交車上有人猥褻小孩。我把那個人打了一頓,把他扭送到公安局裏去。 我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我爸媽為什麼會當警察啊。”
“他們死得其所,我也就不難過了。我明白了他們的信仰,也繼承了他們的信仰。”
“所以我不會,不會情感用事。因為信仰才是我最大的情感。”
“或許 為信仰而死是無上的榮耀吧。”江允想,他們都有信仰 真好。
“嗯,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能真的理解他們的死亡,也能直麵的去接受死亡。”肖安提起這些的時候確實並不難過。
死亡這件事,沉重、遺憾,又偏偏是生來就需要麵對的問題。
如此心性,自己果然隻能到此。江允回憶著剛剛和那人的討論,為什麼說是討論呢?因為他們用詞激烈,語氣卻平淡的很。
“那你呢? 肖安 如果有那種抉擇你也會慷慨就義嗎?”江允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情緒。
肖安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麼呢?本來自己孑然一身,四處奔波。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後麵會遇到一個人,會想要平穩的過這一生。
“我先去忙了。”順手處理了自己產生的垃圾。
“還要很久嗎?”肖安問她。
“後麵是慢活,可能還要幾個小時,你先回去吧。”
肖安才不聽她的,拿著手機坐到了旁邊去。
手機裏是杜老給他的那些瓷器原本的樣子。
案發現場沒有任何作案工具,那麼會不會是內鬼利用這些瓷器做的定時裝置呢?
廢了這麼大的周張,除了一些玉器被盜之外還有一副古畫。
杜老說沒有畫裏看不出來是誰的作品,像是明清時期的古畫。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嫌疑人是如何把東西移出來的。
那些玉器有大件的也有小件的,攏共十多件,這可不是什麼小方包能裝的下的。
這麼大的目標門衛會看不見?或者說不是從大門經過的,或者是偽裝著經過的。
肖安給林烊發了條消息,林烊主要是負責三組的網絡技術那一款的。
[把博物館正門和側門那邊馬路的監控發給我],肖安對他說。
林烊在線,很快就發來了視頻。
肖安帶著耳機,細細的對比著手機裏的視頻,一個異常的也沒有。
甚至連一個背大書包的都沒有。
啊 隻有些零碎的線索,完全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