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你們在幹什麼？”
顧二姨看到徐佳和顧清進來，神秘地說：“這是王大仙，我專程請來給咱們做法驅邪。”
徐佳被煙嗆得連打幾個噴嚏，忍不住說：“做什麼法，這是迷信。”
顧二姨打著手勢，連忙製止她，“你這話別被王仙人聽到，會不靈的。”她看向臉色不太好的顧清，“你扶你媽進去休息。咱們還得坐一會。”
顧清自顧走進大廳。徐佳跟在她身後，扯住她，“媽，你也不管管二姨，看她把家搞得烏煙瘴氣的。”
顧二姨瞪了徐佳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知道什麼，咱家就是晦氣太重，得驅一下。阿俊出車禍，後來家裏又遭賊，接著你媽又攤上這事。一波接一波，王仙人說是有小鬼作怪。今天得把這小鬼趕走，家裏才能安寧。要不然，家裏永日不得安寧。”
徐佳看著院子裏那位所謂的王仙人。她頭頂束著一個發髻，年約四十多歲，方臉上一對精明的小眼睛。一看就是走南闖北的江湖騙子。
過了一會，顧二姨端著一個碗走進來，對徐佳吩咐道：“你把這個喝了。”
看著半碗渾濁的水，水麵上飄浮著一些燒過的黑色紙灰。徐佳胃裏一陣惡心。蹙眉問：“這水能喝？”
顧二姨不耐奈地說：“這是王仙人請的仙水。你喝了可以驅邪。她說你身上濁氣太重，得用法術驅趕。你趕快喝了它，把體內的濁氣趕出來。”
徐佳看著麵前這碗髒兮兮的水，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她朝頭看向顧清，“媽——”
顧清正色道：“聽你二姨的，喝了它。”
顧二姨沒有好耐性，把碗硬塞到徐佳手裏，盯著她。
徐佳看著這半碗水，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帶著壯士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壯舉。正打算憋著一口氣喝下。
院門外響起一陣喊叫聲。兩名小區的安保大聲對裏麵說：“你們在幹嘛？咳咳，在燒什麼，這麼大的煙。快滅掉！”
顧二姨扔下徐佳，笑盈盈地迎上去，“幾位兄弟，我們在……”
安保指著院子裏的王仙人，“別燒了，有鄰居投訴你們。搞得烏煙瘴氣，破壞環境。”
他們踢開院門，拿著滅火器對著正燃得旺的香爐一陣猛噴。香爐裏的火被迅速撲滅。
王仙人去搶救自己的香爐，身上也被噴了許多白色的粉沫。她氣憤地對著安保大聲嚷嚷，“你們幹什麼，別把小鬼趕跑了，我今天非要捉住他不可。”
兩名安保根本就沒理睬她的胡言亂語，直到把香爐裏的火全部滅掉，這才收了滅火器。
“你們不能在院子裏生火，燒紙會引起很大的煙霧，這樣不僅影響空氣質量，還存在安全隱患。如果有下次，我們會直接報警。”
安保人員不認識顧二姨，隻好朝徐佳說，“徐小姐，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能相信這種迷信。今天要不是接到鄰居投訴電話，萬一發生了火災，你們可擔待不起。”
徐佳有口難辯，這明明是顧二姨惹的事，現在她卻來承擔。“我也剛回來才知道家裏發生這種事，下不為例。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嗬。”
小區保安對每家每戶都很了解。他們以前沒見過顧二姨，知道是徐家的親戚，就好言勸說了一番，又給她講解了一些小區安全注意事項，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