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呂巧,徐佳拖著疲倦的步子去開門。“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去……”
後麵的話被咽下肚子裏了。
唐哲沉著臉站在門口,他推開門,快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徐佳高興地問,見他一進來就東張西望。“你找什麼?”
這屋子本來就不寬,站在客廳就能看到每個角落。
他臉色不太好,轉身看了一眼徐佳。“韓亞東讓你住進來的?”
徐佳揣摩不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含糊其辭:“公司分給我的公寓。”
唐哲走到客廳的窗邊,向外張望。目光落到遠處那棟別墅,臉上浮出一絲似有似無的複雜情緒。
“佳佳,你能不能把現在的工作辭了。”
徐佳詫異,他們為何老讓自己辭工作。“我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
唐哲收住情緒,無助又溫情地抱住她,“我不想你離他太近。”
徐佳明白他指誰。“我看韓先生並不像你說的那樣。”
“他是什麼樣的人,隻有我最了解。別看他一副謙謙君子,實則就是一個陰險之人。”
“你是不是對韓先生有什麼誤會,生意場上的人誰沒一點手段。如果真的心口一致,別人不會說他單純,隻會說這個人儍。”
“我就是不想你離他太近。”唐哲帶著孩子氣地說。
徐佳撫額,他不會是在吃醋吧。
“你放心,我會和他保持距離的。”
“你能保證自己,但不能保證他。他這個人誰也看不透,說不定哪天你就上了他的當。”
徐佳不知唐哲的不安全感來自何處。是自己沒給他足夠的信心,還是來自外界的壓迫。
“韓先生整日那麼忙,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想這些風花雪月。”
唐哲冷哼,“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難道還不了解他嗎?他究竟在想什麼,讓人捉摸不透。”
徐佳笑著說:“既然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又為何懷疑他呢。”
她拿起一條毛巾開始擦頭發。唐哲拉她坐到自己的懷裏,拿過毛巾為她擦頭發。
徐佳乖乖地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吊著唐哲的脖子,“我去見過你媽。”
“你去見她幹什麼?”
“不是我要去見她,而是她要見我。你媽的身體不好,是不是要換腎?”
唐哲的手頓了一下,聲音暗沉。“你問這個幹什麼。”
徐佳握著唐哲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她說你一直在幫她找腎源,能找到嗎?”
唐哲抽回自己的手,抱住徐佳的頭,輕聲歎道:“哪有那麼好找。”
“慢慢來吧。我相信伯母吉人有天相,會找到的。”
唐哲沒吭聲。
屋子裏的光線越來越暗,天邊最後一道彩霞淡出了天幕,留下一條暗影,掛在西邊的天空上。
唐哲把毛巾放到一邊,抱著徐佳,頭埋在她胸裏,聽她的心跳。
“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的聲音帶著很濃的鼻音,含糊不清地祈求。
什麼時候,帥氣瀟灑的唐哲會變得如此脆弱,如此無助。
徐佳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微微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