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彌漫著一股發黴的腐臭氣味,一盞白熾燈掛在屋頂,燈光淒慘暗淡。窗簾關得死死的,空氣特別汙濁。
角落蹲著一名年輕男子,他頭發蓬亂,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皺巴巴的。聽到腳步聲,男子神色緊張,身子不停地顫抖。
“他說是受人所托,讓他把那個孕婦送到診所流產。事成後付他一萬塊錢。”黑子對韓亞東說道。
男子抬頭,對上韓亞東淩厲的眼神,瑟瑟發抖。“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孕婦,找我的那個人在醫院塞給我一千塊錢,又給我一套醫生穿的衣服,讓我把她迷暈,然後送到那家診所。我就是想賺一點跑路費,什麼也沒幹。”
“給你錢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韓亞東沉聲問。
“是個男人。”
“什麼長相?”
男子雙眼迷茫,搖了搖頭,“他當時戴著一頂鴨舌帽,還戴了口罩,我也沒看清。”
他初來這座城市,工作沒著落,錢又花光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幫人跑腿就能賺到一萬塊錢。這麼好的事落在自己頭上,他想也沒想後果,立馬答應。
男子扯了一把頭發,一陣亂七八糟的腦補。“我揣測,那個男人應該是那女人的相好,不想她生下孩子破壞家庭。哎,我當時也沒多想,有錢賺就答應幹。誰知道你們很快就跟了過來。”
背後的主使不明,讓人揪心。
“為什麼晚上又去偷東西?”
男子抬眼,語氣結結巴巴,“一千塊錢能用幾天……我想再搞點錢,我觀察那個小區的保安不管事,隨便什麼人都放進去。那家二樓的窗戶比較好爬,於是晚上就去了那戶人家。沒想到那家的女人太凶猛,直朝我眼睛噴辣椒水,到現在眼睛都還在痛。”
原來他並沒有專門針對姚鳳梅,而是隨機挑選,結果又選到了她住的這套房子。算她運氣好還是倒黴?
韓亞東沒有耐心,對黑子說道:“交給警察吧。”
男子哭喪著臉哀求:“大哥,我沒傷到人,又沒搶到錢,你們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韓亞東的視線在徐佳的手背上作了短暫的停留,然後瞳孔微沉,眉間陰鷙,瞬間消失,神情又恢複了平態。
“我的人也敢動,膽挺肥的。”
原來僅僅當他的秘書,也會得到他的保護。心微微動了一下。她很感激韓亞東的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他出手,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抓住這個男人。
背後的真凶,她推測是孫倩倩,除了她還能是誰不想姚鳳梅的孩子出生。但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拿她無可奈何。
當徐佳回到公司,呂巧正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來了。”
呂巧賤兮兮地笑,“我來看你辦公環境怎麼樣。”她朝門外看看,“原來你沒在那家外貿公司上班,在幫韓先生做事,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喲。”
她今天是來看弟弟呂木森,從他口中才知道,徐佳現在是總裁新秘書。
“我們打工人走哪裏都為了混口飯吃,有什麼好提的。”徐佳一屁股坐下,無精打采地淡淡說。
呂巧擠過來,半邊屁股掛在椅子上,一隻手圈住她的脖子,“咋了,像霜打的茄子。”
徐佳往外麵挪了一點位置給她,半邊屁股懸著,用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搭力,避免不掉在地上。
呂巧突然看到她手背上的一堆創可貼。“這又是咋回事?”
徐佳這才把最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了一遍。聽得呂巧一驚一乍,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