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玲眼裏露出猙獰,她咬牙切齒:“對,我心裏的那團火,快要把我燒成灰燼了。
她憑什麼一塵不染,穩坐高台,被人寵愛?!
我憑什麼滿身汙濁,深陷爛泥,被人踐踏?!
我爬不上雲端,隻好委屈她跌落,變得和我一樣一無所有!
我在臭水溝裏,抬頭仰望月亮的滋味,也要讓她嚐到!”
“於是你利用了耿波的愛子心切和被害妄想。
你捏造事實,讓耿波相信,是許川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你在那天離開的時候,故意沒有關門!
就是和耿波串通,給他進門行凶殺人,製造條件!
你沒有親自殺人,但你的手一樣沾滿了血腥!
在慘案發生之後,你作為所謂的幸存者。
居然還想向死者潑髒水,汙蔑他們一家人是全員惡人!
因為在你的認知裏,‘弱者’能殺死‘強者’的絕技是流言。
你不是螢火蟲,你是一隻蒼蠅!”
題安怒火中燒,坐在他麵前的女人,血債累累,卻冷漠自私地相信,是命運的不公,讓她這樣做。
無恥至極!
人怎麼能壞到這種地步。
“我本來沒想殺他們全家,都怪那個許川。
在我被那個畜生,打得鼻青臉腫,回到於鏡家的時候,看到正在感冒的於鏡躺在沙發上。
許川守著她,正在哄她喝中藥。
於鏡在職場叱吒風雲,但在許川麵前,我似乎又看到了高中時候的她。
她撒嬌著說,不想喝太苦了。
許川想了一個辦法,他給自己也拿了一碗中藥。
他和於鏡盤著腿,在沙發上擲骰子,誰輸了誰喝。
許川玩骰子不行,他喝的比於鏡還多。
於鏡喝了幾天,許川就喝了幾天。
我看到,許川皺著眉頭,喝下中藥的時候,嘴角的笑容。
那是我從未見到過的,寵溺的笑。
我突然覺得。
我的人生不是人生。
要不然,就一起毀滅,一起下地獄吧......”
題安說:“瘋子!”
李美玲瘋狂地笑了起來,宛如一個真正的瘋子。
題安合上筆錄:“人能高尚到什麼程度,還未可知,但人能肮髒到什麼程度,今天我見識到了。
腐爛的日子和糟糕的你,真是絕配!”
李美玲瘋癲詭異地笑著,那聲音像來自地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拿我沒辦法的。
就算你能證明這事,和我脫不了幹係。
但我沒有親自殺人,你不能判我的死刑。”
題安說:“能不能判你死刑不是我的事。
是法律的事。
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於鏡托人給你找了一份,和你專業對口的工作。
就在你殺死她的那天,她的電腦裏,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聽到這句話,瘋狂叫囂的李美玲,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怔了兩秒,突然兩隻手抓著淩亂的頭發,嘴裏發出了一聲非人的尖叫嘶吼。
“於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都要死了,還要侮辱我一次!!!”
李美玲手舞足蹈,雙手在空氣中亂抓,她瘋癲地大笑,唾沫星子亂飛。
李美玲用指甲把臉抓破,鮮血淋漓。
她瘋了。
拾光咖啡館。
趙耀呷了一口咖啡,問題安:“那李美玲確定是精神分裂吧?別再給她鑽了法律的空子。
要不你把她,弄我這兒來,我給你測測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