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去找當時受害的兩個伴娘。
一個伴娘因為那件事,造成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有自殘自虐行為,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所。
題安詢問了趙耀。
趙耀給的意見是,不要對她進行問詢,可能會造成心理二次傷害,加重病情。
於是。題安去找另一個伴娘。
另一個伴娘在一家蛋糕店工作,事情發生後,休息了一段時間,最近已經複工。
“歡迎光臨,每時每刻,給你快樂。
客人請隨便看。”
題安走進來,一位店員熱情地迎上來,給題安推薦店裏,最新鮮出爐的歐包甜品。
題安問:“您是柳月嗎?”
店員有點不明所以,“是的。我是柳月。您是?”
題安拿出警官證,“您好,我是警察。能否對您進行簡單問詢?
因為三個月前的案子,可能和現在的一樁凶殺案有關係。”
柳月有點為難,“可是我正在上班......”
題安連忙說:“沒關係,下班再聊也可以。”
柳月麵前放著咖啡杯,她低頭用咖啡勺輕攪著浮沫。
題安說:“如果說到哪裏,覺得心裏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柳月點頭,“您問吧,我盡量回答。”
“當時四個人實施的,是強奸而不是猥褻吧?”
柳月食指指甲摳著咖啡杯壁:“是。
但對方的律師太厲害,在問詢我們兩個女孩的時候,我們會不自覺落入他的語言陷阱中。
然後他們再找到我們證詞中,對前後不一致的地方提出疑問。
法官采信了他們提供的證據。
於是,他們就被輕判了。”
題安問:“那當晚......錢珂在犯罪現場嗎?
對你實施了犯罪行為嗎?”
柳月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那晚錢珂也在。
但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題安問:“那為什麼案件材料裏,絲毫沒有提到錢珂在現場的事?”
柳月說:“法官認為錢珂當時屬於昏睡狀態,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辦法實施侵害,而且在我們兩個受害人身上,沒有發現錢珂的侵犯痕跡。
所以認定錢珂和本案無關。”
題安問:“那錢珂確實沒有實施犯罪行為嗎?
無論是對你,還是另一個受害者。”
柳月說:“他沒有。”
題安從咖啡店出來,覺得自己的偵查方向出了問題。
也許錢珂的死亡,和三個月之前的婚禮沒有任何關係。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題安隨即讓梁落和肖鳴,逐一按名單排查,酒店人員和婚慶公司人員。
自己則趕往了當時的新郎家。
題安就是這樣的人,即使覺得出了錯,他也要將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才能真正蓋棺定論。
開了兩個小時的車,題安到達新郎陳實家。
陳實家院子裏的黑狗朝題安狂叫。
好像題安是不速之客。
題安掀開門簾,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陳實家。
陳實的新房中,還充斥著新裝修後,刺鼻的油漆味。
看得出來,陳實的經濟條件並不好。
新房隻是草草裝修,勉強能住人。
一進門,題安驚呆了。
新房中還掛著大紅的囍字。
但客廳的桌上,擺放著一張遺照。
遺照旁邊放著一個骨灰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