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上前,站到境王身側,含了薄怒斥責龍卿若,“王妃,你實在是太惡毒了,十三皇子已經受了很多苦,你怎麼忍心對他下毒來要挾王爺?”
柳禦醫回頭來,也義憤填膺道:“王爺,王妃下的毒,恰好遏製了他的病,但也必須不斷用這毒才能繼續遏製,否則就會病發。可這毒傷害本體太過,半年之內,必定會毒發身亡。”
說著,他看向龍卿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訓斥道,“這麼惡毒的法子,是你祖父教的吧?這種傷天害理的治療之法,當初他也教過我,我不屑之,才會憤出師門。沒想到你為了一個當家主母的位置,竟以皇子的性命為挾,簡直是太可惡了。”
“少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我下毒,他當時怎麼會好起來?”龍卿若覺得好笑。
這麼簡單的道理,境王會不懂?
柳側妃繼續上前,粉臉含怒,道:“你壓根就沒火擎丹,那顆火擎丹和方子是爹爹陪嫁給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你偷了去,你卻冤枉我爹爹偷了你的火擎丹,真是賊喊捉賊。”
境王聽得這話,冷著臉問:“什麼意思?”
柳側妃眼底泛淚,委屈萬分地道:“王爺還記得妾身進門那晚,她過來對妾身百般羞辱,說妾身的父親是小偷,竊取了他祖父的火擎丹嗎?但事實上是她偷了妾身的方子和一粒火擎丹,那本是父親給我陪嫁過來要給王爺的,在與嫁妝先一道送過來後,就丟失了。如今看來,必是王妃竊取無疑。”
東方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盯著龍卿若,“她說的是真的嗎?”
“你信她的話,那就是真的。”龍卿若靜靜說。
東方境麵容猙然,大掌掐住了龍卿若的手臂,厲色道:“到底是什麼毒?”
龍卿若沉默了一下,覺得很心寒。
才道歉說要對她好一點呢,現在連她的話都不信了。
男人說話就這麼不算數嗎?
看著憤怒冰冷的他,眸子陡然一冷,手指劃向他的心髒,想以靈力破入取回元珠。
但靈力方注入,指尖一痛,靈力反噬撲入心肺,痛得半晌呼吸不過來。
心頭大驚,元珠竟然不認她?
看著指尖,靈力分明還在啊。
這失神片刻,無人知道她遭遇了什麼。
柳禦醫隻道她無話可說,上前道:“王爺放心,十三皇子的毒,微臣已經知道怎麼解。”
境王指尖微凝,迅速放開龍卿若,盯著柳禦醫,“當真?”
“沒錯,隻等皇子吐完毒素,便可用藥。”柳禦醫說,看著龍卿若,眼底有冷毒的狡猾。
境王神色鬆弛了些,“有勞禦醫。”
“無礙,本是一家人。”柳禦醫一語雙關地道,又瞧了龍卿若一眼,“隻是,王妃對皇子下毒,心腸實在是太狠了,王爺若不處置,隻怕微臣治好之後,還會有下一次。”
境王盯著他,眸光冷銳得讓柳禦醫心頭發麻,心頭大虛,但他還是躬身拜下,“微臣也希望十三皇子日後可安然無恙。”
東方境緩緩地勾唇冷笑,“來人,備下文房四寶,本王要休了她。”
龍卿若看著頓時露出得意之色的柳側妃,唇角噙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休了我?”龍卿若問他,“確定嗎?”
境王冷冷地道:“蛇蠍婦人,不休還待何時?”
這話真傷龍。
龍卿若覺得胸口有些微痛。
不知道是他痛還是她痛,但這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