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境腦袋轟嗡一下,仿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識穿似地羞怒交加,臉陡地赤紅起來,怒道:“你個混蛋胡說什麼日久生情?還不滾出去找?滾滾滾!”
青先生忙退後一步,避過他的怒氣,道:“王爺莫急,還記得柳天誌的事嗎?京中應該是出現過一名高手,這名高手傷了柳天誌會不會為王妃出頭?如果是的話,那他會不會也帶走了王妃?”
東方境頓時想起了一個人,是她在昏昏沉沉中喊了兩次的那個名字,小北。
小北,到底是什麼人?應該是個男人,但一個男人叫小北,還被龍小騙三番兩次掛在嘴邊,實在是臭不要臉的。
“去衙門查,看最近入京的人來辦過事的,看是否有一個人的名字裏頭帶了一個北字的,查到有的話,馬上帶到本王麵前來。”
如果真是這個小北把龍卿若帶走,一定要把他扒皮拆骨,方能泄心頭之恨。
青先生親自去了一趟京師衙門,調出外來人口的檔案,從最近半個月開始查起,卻發現但凡來辦過事的,名字裏都沒有帶北字的。
京師自從薛後管轄以來,十分嚴格,但凡進京的外來人口,都必定要辦過所,如果不辦,不能投棧,且一旦被查到,會立刻罰銀三十兩再遣送出京。
辦過所隻需要三文錢,按說一般正經人家都會辦的。
青先生和鐵鷹衛的探子幾乎是前後腳回到王府,稟報了東方境,青先生那邊沒查到小北,鐵鷹衛也沒找到龍卿若。
她像是在京城消失了一般。
東方境心裏像是被一把火燒著了似的,灼亂得要緊,情不自禁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她會不會被這個小北帶走之後,傷重不治死了?
心頭正著急之際,鐵鷹衛的首領浮名回來稟報道:“王爺,屬下去了一趟龍禦醫家,發現龍禦醫和那老仆人都受傷了,且傷得比較厲害,而照顧他們的人,是北平王身邊的木遁大人。”
東方境蹙眉,“有這回事?他們是怎麼受傷的?”
浮名道:“屬下問了木遁大人,但是木遁大人說不知道,隻是奉了老王爺的命令過來照顧他們的。”
“伯祖父怎麼會派人去照顧龍禦醫?”
“屬下跟木遁大人閑聊了幾句,打聽到麒麟山前幾天來了一個女子,聽他形容那模樣很像王妃。”
東方境擺擺手,“不可能的,北平王別院除了大長公主,不許任何人進入,連父皇想去養病他都不許,更不要說龍卿若了。”
他背著手,在屋中走了幾步,卻又覺得如今沒有別的法子,不妨派人先去探探。
“叫阿鹿去問問。”他下令。
如果確定龍卿若在麒麟山,他再去不遲,否則這個敏感的時候,去找伯祖父,隻怕父皇要多想了。
阿鹿奉命策馬去了,但到了下午,便瘸著腿回來。
腦袋滿是包,嚎了幾嗓子之後,道:“卑職到了麒麟山口,山口的守衛便攔下了卑職,要把卑職攆走。”
東方境瞪他,“那你沒說你是境王府的侍衛?”
阿鹿抬起紅腫的眼睛,控訴道:“報了,他們便去稟報老王爺,可稟報的人回來之後,幾個人立馬撲了上來,把卑職壓在地上一頓老拳,說是老王爺送給境王府的。”
東方境目瞪口呆,麒麟山守衛不至於會打境王府的侍衛,而且他和伯祖父也沒結怨啊。
怎麼會逮著王府的人就揍一頓呢?
青先生取了藥膏給阿鹿塗抹青腫的地方,問道:“那是否探聽到王妃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