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前,龍卿若潛入湖底,撈了幾塊湖底的石頭,還順帶把刺蝟給撈了上來,這倒黴的刺兒啊。
“你身上有傷,下去撈這些石頭幹什麼?傷口不能沾水,會發紅起膿的。”東方境在她跳下湖之後就開始跳腳了。
龍卿若用外裳把石頭和刺蝟包起來,“我有用,傷口沒什麼大問題了,小北給我用了很好的藥。”
她發現小北真是一個萬能借口,但凡不想解釋的,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好一個萬能北!
東方境悻悻,終有一天要把這個小北打得滿地找牙。
月華灑落,一前一後往山下走去。
“你傷勢要緊嗎?要不,本王背你下山……”
頓了一會兒,“其實本王就是說說,你不用這麼認真的。”
龍卿若背著石頭和刺蝟,舒舒服服地趴在他的背上,“說那麼多廢話,走啊。”
黯淡的山間小路,東方境唇角微揚,背著媳婦下山。
遠處山上的青木堂屋頂,風吹得北平王衣衫獵獵,圓規般的站姿威嚴不已,一臉凝重地看著遠去的兩人。
“爺,境王擅闖別院,就這麼讓他走了?”侍衛問道。
北平王眉頭慢慢地皺起來,“讓他走!”
不讓他走,難道還要下去拜見姐夫不成?
心裏好氣啊。
這小子也忒膽大了,竟然敢深夜闖進山莊,還沒驚動山中侍衛,也是木遁沒在的緣故,若是木遁在,他必定是進不來的。
他跳下房頂,進了白牆小院去。
房中燈火已經熄滅一會兒,他在門口說了一聲,“皇姑姑,那日救你的女子,身份已經查明,她是境王妃。”
關於龍的身份,暫時自然不能說的。
“她來了?”屋中傳出大長公主的蒼老的聲音。
“沒,隻是查明白了她的身份。”北平王瞞下她在這裏養傷的事。
“境王妃?”大長公主似乎是笑了笑,聲音裏夾著一絲意外和喜悅,“好,老身知道了,你回吧。”
“還有一事……”北平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羞於啟齒,“在還沒得知她的身份時,我與她結拜為姐弟了。”
裏頭許久無話,但內力深厚的他,還是聽出了裏頭壓抑的笑。
北平王幽怨地轉身,您老統共沒剩幾顆牙,盡管笑,笑得把牙齒都掉光了才好。
東方境和龍卿若回到青芙居,天色還沒亮。
青先生剛從龍禦醫家回來,得知王妃傷勢沒大礙,也很驚奇。問候了一兩句之後,便拉著東方境稟報龍禦醫家的事情。
龍卿若放下小包袱,在一旁整理自己的小玩意兒。
這些石頭長年累月在麒麟山湖底,吸收了日月精一華,放在房中對她增強靈力有一定的作用。
東方境揚袍坐在椅子上,聽了青先生的稟報,蹙起眉頭。
龍老禦醫和人素來無怨,除了柳天誌。
看來之前的猜測或許沒錯,柳天誌被人重傷,是有人暗中為龍老禦醫或者龍卿若出頭。
是這個小北吧?他的武功可真高強啊。
心頭不禁忿忿,伸手壓了壓額頭上的細碎傷口,無損俊顏,但卻讓他很不高興,“阿鹿,你備下厚禮,天亮之後本王要和王妃回一趟娘家。”
“是!”阿鹿應聲出去。
龍卿若聽得說東方境要帶她回娘家,拒絕得很幹脆,“不去!”
他們還需要用靈力療傷,傷勢沒穩定之前,她最好不出現,免得把靈力吸回。
東方境怔了,“本王沒聽錯吧?帶你回娘家,你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