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若看著牌位,還有倒塌的殿宇裏,那些影影綽綽,或許吧!
東方境收拾了遺憾的心情,道:“先送回清水宮去吧,暫時安置,等修好奉先殿再重新供奉回去。”
“好!”她跟著他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瞧了一眼那些影影綽綽,想尋找哪一個才是芳熙太後。
清水宮中,禦醫分開搶救。
順景帝和淑貴妃都在東方尚的房間裏,焦灼地等待。
“怎麼樣?尚兒如何?”順景帝焦灼問道。
禦醫跪在地上,慌道:“回皇上,慶親王傷勢過重,頭部重挫,後背被壓,如今隻剩一口氣了。”
淑貴妃聽得這話,直接昏了過去。
順景帝氣急敗壞,“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用什麼藥,務必救回尚兒。”
而東方昀那邊的禦醫也過來回話了,與那名禦醫一同跪在地上,“皇上,穆親王傷勢很重,隻怕連一個時辰都熬不過。”
順景帝兩眼一黑,氣血上湧,激烈地咳嗽了幾聲,森公公急忙取來丹藥讓他服下,順著他的胸口撫壓了幾下,才止住了咳嗽。
禦醫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皇上,太醫院裏有一粒藥,是昔日攝國皇留下的,專治重傷之症。”
淑貴妃剛好被救醒,聽得這話才想起確實有這事,急道:“那還不取來給慶王服下?”
禦醫猶豫了一下,道:“隻是,藥隻有一粒。”
淑貴妃怒道:“本宮不管,馬上取來給他。”
禦醫瞧著順景帝,順景帝幾乎也沒有猶豫,“取來。”
禦醫躬身,“是!”
禦醫正欲退下,薛皇後大步進殿,方才那邊的禦醫也跟她說了攝國皇留下的藥,她也知道有禦醫去取藥了。
“皇上,藥隻有一粒,如何分配?”薛皇後直接問道。
順景帝蹙眉,瞧著忽然變得咄咄逼人的薛皇後,“容朕想想。”
淑貴妃慌了,忙地跪下,“皇上,不能再猶豫了,尚兒快不行了,這藥您方才說了給他的,金口一開,不能反悔啊。”
順景帝舒了一口氣,看著薛皇後,“是,朕開了金口,藥隻能給尚兒了,皇後放心,朕一定會讓禦醫給昀兒用最好的藥。”
薛皇後隱隱動怒,“最好的藥,就是這一粒。”
“朕主意已決。”順景帝冷下臉。
薛皇後盯著他,緩緩地笑了,“皇上,昀兒如果有什麼事,東方尚必定陪葬。”
順景帝勃然大怒,“薛鳳飛,你敢威脅朕?”
薛皇後冷道:“兒子是本宮身上掉下的肉,本宮自會為了他不惜一切。”
帝後對峙,這幾年來的種種,仿若火光似地在兩人視線裏炸開。
順景帝知道她已經得朝中不少官員的支持,但是,要壓製她薛鳳飛,還不是特別艱難的。
淑貴妃見順景帝遲遲沒下決定,越發焦灼,站起來質問薛皇後,“皇後,皇上已經答應了把藥給尚兒,你為什麼還要為難皇上?”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淑貴妃的臉上,這一巴掌蘊含的力度很大,打得淑貴妃的頭偏出去,“放肆,本宮與皇上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淑貴妃受寵多年,和薛皇後分庭抗禮,甚至她多番欺壓踐踏,薛皇後都沒有說過什麼,更不要說動手打她。
薛皇後鳳儀威嚴,冷道:“本宮打不得你?把你自個當什麼了?”
“你,你太過分了,”淑貴妃臉紅腫了一片,跪在了順景帝的麵前,哭著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