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瑜一大早就搭著研究所的車來了鎮上。

他擔心小語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路上也沒耽擱,直接來了他們約定好見麵的地方。

那是東原鎮人人都知道的一顆大榕樹。

可惜現在是冬天,隻剩下一棵光禿禿的樹幹。

雖然離得老遠,但沈懷瑜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姑娘。

她身上穿的毛茸茸的,穿了一雙厚厚的毛靴子,還帶了一根又長又厚的紅色圍巾,那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也給這單調的冬日增添了一抹鮮豔的暖色。

應該是等人等的無聊,她掂起腳尖玩著腳下的雪,旁邊有一個小孩壞心眼的把她踩出的畫踩亂了。

然後沈懷瑜就看見她不甘示弱的偷偷摸摸挪過去,把小孩剛堆的雪人的腦袋推下來,然後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挪回原地。

等小孩抱著自己新團好的雪人身體回來,就看見自己的雪人腦袋掉地上了。

頓時一種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襲來,小孩痛哭出聲,流著眼淚邁著小短腿回家找媽媽去了。

就在風淩語得意偷笑的時候,一道清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就那麼好笑?”

風淩語仰起頭,看著兩人現在的身高差距,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又長高了啊……沈懷瑜……”

不滿中帶著些軟糯的聲音傳入沈懷瑜耳朵裏,聽得他心尖一顫,他從未聽過小語用這種親昵的語調叫他的名字。

“怎麼不說話?喏,我給你帶了大肉包,可好吃了,還是熱的呢。”風淩語從包裏掏啊掏,掏出來一個油紙包。

健康瑩潤的指尖閃著細微的光,沈懷瑜喉結上下動了動,伸手把包子接了過來,觸手還是熱的,“你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你早上是不是沒有吃飯?”風淩語反問。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

“我就知道,快趁熱吃吧。”

風淩語把他的手往上抬,示意他快吃。

沈懷瑜暖暖一笑,埋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怎麼樣?好吃吧?”風淩語期待的看著沈懷瑜。

“這裏的大師傅以前家裏祖傳手藝就是做包子,聽說有好幾百年了。”沈懷瑜悠悠道。

風淩語睜大眼睛,“幾百年?難怪這包子這麼香,老遠我都聞到了,早知道就多買點。”

看她懊惱的樣子,沈懷瑜啞然失笑,“你可以明天再買。”

“你說,我要是問他買方子,他會賣給我嗎?”風淩語又問。

“你說呢?”沈懷瑜挑眉。

“好吧。”風淩語歎了口氣。

也是,別人吃飯的手藝,肯定是給多少錢都不賣的。

“你昨天跑了後,馬團長沒有找你?”沈懷瑜想到她現在已經恢複身份了,又問道。

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別,風淩語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頭,“我讓國營飯店一個後廚的人給他帶了話,看見那兩毛錢,馬團長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不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