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飯就陸陸續續回房間了,由於今天大家實在是太開心,他們飯吃完都沒注意到少了個徐嬌嬌,甚至整個晚飯都沒人提起過她。
“原來,你們都沒人會記得我。”
徐嬌嬌一直站在山莊外看著裏麵燈火通明,他們人聲越是鼎沸,她心裏就愈發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內心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一時間心酸、難過、痛恨、不甘等種種負麵情緒從心口奔湧而出。
徐嬌嬌的臉逐漸褪去了悲傷,她淡定的抹去臉上已經冰冷的淚水,眨眼間神色中已無半點悲傷。
她,一定會讓這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徐小姐,怎麼不進去和他們一起吃東西?”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清冽卻不帶任何感情的問候。
這聲音徐嬌嬌耳熟,她回頭,來人果然是當年那個在天橋威脅她說出夏妍行蹤的人——季澤。
兩年過去,季澤容貌沒有任何改變,深邃英俊的眉眼依然能牽動人心,皮膚被冷風吹得愈發白皙,淡色的瞳仁折射著雪景,仿佛墜落人間的精靈。
他穿著深褐色大衣,接近190的身高完美撐起了這件衣服。
即便徐嬌嬌兩年前就知道他並非善類,可冷不丁見到這張臉這個人, 她還是被驚豔了。
短暫的驚豔後,是對夏妍更深的嫉妒。
聽說夏妍受傷昏迷後,季澤傷心辭職遠走他鄉,沒想到夏妍才剛醒,他就回來了。
為什麼夏妍可以吸引這麼耀眼的人為她賣命,而曾經在她身邊的人卻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了?
她真的好不甘心。
季澤唇邊掛著笑,“看來,徐小姐遇見了很傷心的事呢。”
明明是一句安慰的話,徐嬌嬌卻沒有聽出任何安慰的意思。
“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如果你要找夏妍,直接進去就是了。”
徐嬌嬌語氣是難掩的煩鬱,她別過身想先季澤進山莊,可季澤卻再次開口講了話。
“徐小姐,如果韓桑隅還是當年那個窮小子,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傷心難過嗎?還是就像對待阮涼秋一樣,把他當個垃圾給甩了?”
季澤輕佻的敘述不需徐嬌嬌說,就已經有了答案。
“人啊,自始至終都是貪婪的產物。所謂陽光可愛,隻是齷齪麵未被發現而已。”
徐嬌嬌成功被季澤刺激到了,她停下步子,略有些激動的回眸質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空零星飄著雪花,雪花飄飄搖搖落在季澤睫毛上,他眨眨眼,那雪瞬間沒入他眼底消失。
“我有辦法讓韓桑隅愛上你,要聽聽看嘛?”
季澤話音剛落,已經回房洗完澡的夏妍心中突然被一陣強烈的不安占據,繼而是刻在靈魂裏的恐懼。
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每次被季澤用藥時,她都會這麼害怕。
夏妍真的難以想象在忘記那一切之後,她居然能和季澤如此愉快的相處,真是既可笑又諷刺。
回想著和季澤相處的一點一滴,她除了反胃就是反胃,很難找出任何一種正麵情緒。
和他生活的100多年裏,除了與宋池回相處的那段時光,其餘時間她都是在按著季澤給她的劇本活著。
記憶中,季澤唯一一次對她發了大怒,是她答應宋池回的求婚並決定離開他生活。
那是夏妍離自由最近的一次,可結婚前一天他們出了車禍,她還是沒逃出季澤的手心。
季澤其實愛的不是她,他愛的是控製她折磨她的感覺,他愛的是那個被他精心打造的美麗廢物。
在他所愛的一切裏,唯獨沒有她本身。
關於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季澤所為已經無從考證,可現在,她絕對不會再讓韓桑隅重蹈覆轍。
由於晚餐結束後韓桑隅回了自己房間,此刻空曠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