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解除,夏妍任何人都沒告訴,其實她與棠溪彥那段被塵封的幼時的過往也隨之浮出了水麵。
原來棠溪彥當時說得都是真的,他們幼時真的見過。
初見他時,她還沒被立為太子,而他還是一個在學堂被人欺負的小哭包。
實在看不過去他總是被人欺負,又因為被母皇囑咐棠溪彥是棠溪丞相的兒子,要她平時多幫襯點,她這才出麵為他出頭。
隻是幫出頭這種事,若是他自己強不起來,總是治標不治本的。
於是在他又一次被別人欺負哭時,她恨鐵不成鋼的推了他的額頭,嗬斥道:“棠溪姨母的兒子不應該這麼弱!”
“你明天到王宮來,看來我要好好鞭策一下你了。”
說出那句話時,其實夏妍也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麼讓他變強,於是每次她來王宮,基本都是和他一起玩的。
反正玩也是在強健嘛。
直到那天,他們不小心走到了王宮的禁地。
朝朝代代的王殿都有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鳳淵國也不例外。
鳳淵國王宮禁地是一扇深黑的石門,石門潮濕冰冷,上麵結了一層濕膩的青苔。
總感覺這石門後關著可怕的東西,夏妍很聰明沒有作死,立即選擇和棠溪彥離開那裏。
可從禁地出去之後的第二天,夏妍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兩個章魚玩偶,她與這玩偶有一種強烈的感應,這感應告訴她,這兩個玩偶的其中一個,是棠溪彥的。
而剛好棠溪彥也喜歡這個玩偶,作為他的好朋友, 她分給了他一個。
起初,大家都沒拿這玩偶當回事。
但現在回想,或許從那時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了。
————
棠溪彥穿著淡藍色長衫,慘白的麵色寫著掙紮與痛苦,幹裂的嘴唇隱隱滲著血絲,才幾日未見,他竟然瘦了這樣多。
他眉目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望向夏妍的眼眸是繾綣的溫潤。他明明那麼思念她,卻站在門口躊躇著始終不願意靠近。
棠溪彥一來,甄劍立即提起了對他的防備,“他就是與梵巫共用一個軀體的,在不確定你眼前的這位是梵巫還是正主之前,你小心一點。”
“不必師傅。”夏妍溫聲勸下了甄劍,她自帶一種確信:“這是棠溪彥,不是梵巫。”
語罷,夏妍又對棠溪彥笑,“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是嫌棄我這太子府沒有你家大?”
棠溪彥淡淡的搖了搖頭,僵硬的上揚起嘴角,裝作一副輕鬆的樣子,說道:“我怎麼會嫌棄妍妍呢,我永遠都不會嫌棄妍妍,我倒是怕妍妍會嫌棄我呢。”
他故作輕鬆的真情流露,讓夏妍的心更加酸楚難過。
他大概知道了梵巫的所作所為, 他是因為梵巫在自己身體裏而不願靠近她,怕傷害她,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