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困住張慧海之後,阿洛的身形再次淡了三分,樣貌再次蒼老了十幾歲,就連身體裏的那條金線已經暗淡得不成樣子。
吳永福急忙問道:“阿洛,你怎麼樣?”
阿洛強調道:“我沒事,現在他被我困在陣法之中無法動彈,趕緊施法毀了他的肉身。”
吳永福急忙拿出僅剩下的焱火符,一把火便把張慧海的肉身燒成了焦炭。
而在烈火焚燒之際,張慧海依舊保持著剛才的模樣,絲毫沒有動彈。
吳永福拿著工兵鏟把燒成焦炭的張慧海敲碎,隻聽“叮”的一聲,一顆小拇指肚大小,黃色的珠子從骨灰裏滾了出來。
“這是什麼?”
還沒等,吳永福看清楚的時候,眼前一花,一條舌頭已經把珠子卷進了嘴裏。
“咕咕……”
癩蛤蟆趴在地上對著吳永福發出親切地叫聲。
阿洛暗暗頷首,“那應該是他的元丹。”
吳永福暗暗稱奇,原來張慧海分別用內丹和鈴鐺控製住了玄空和紅妙。
紅妙的身影在楓樹旁緩緩呈現,“玄空想留在你身邊。”
癩蛤蟆跳到吳永福腳邊,“咕咕……”叫喚著,像是在回應著。
吳永福忍著心中的不適,笑道:“雖然長相醜了點兒,但咱們也算是戰友了,正好我店裏還缺一個招財金蟾。”
然後拿出懷裏的鈴鐺,對著紅妙問道:“一魂三魄在此鈴鐺之中,一魂四魄在楓樹之中,那你怎麼辦?”
紅妙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說道:“懇請兩位大師助我早日投胎。”
“毀去此地的陣法和鈴鐺法器,你便能去投胎,隻不過,你下一輪回你可就不能再為人了。”吳永福略感無奈地說道。
紅妙臉色一暗,“畜生道?”
“嗯。”吳永福點了點頭,把鈴鐺遞給紅妙。
紅妙失魂落魄地接過鈴鐺。
阿洛略帶疲憊地說道:“興許我有一法,但需要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紅妙喜極而泣,跪在地上誠懇地說道:“隻要能夠順利投胎為人,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吳永福皺了皺眉,勸道:“阿洛,你可不能再施法了。”
阿洛點了點頭,“我現在隻能幫她把魂魄融合,至於後期讓她投胎的事情,隻能你去做了。”
吳永福犯起了難,融魂之後再去投胎,隻能找到八字相同的活死人才能起壇作法,讓紅妙再死一次,這樣才能“騙”過去。
吳永福把心中的憂慮講給紅妙聽,“和你八字相同的活死人興許很快就能找到,也許幾十年也都遇不到,你願意等嗎?”
紅妙點了點頭,懇切地說道:“就算不能去投胎消散這世間,我也不願意去做畜生,我願意等。”
商議好之後,阿洛來到楓樹旁邊,把紅妙的魂魄揪出來,再施法融進鈴鐺之中。
做好之後,阿洛身體再次淡了幾分。
阿洛把鈴鐺交給吳永福,虛弱地說道:“好了,這次是真的不能再施法了。”
吳永福皺了皺眉,阿洛現在的狀態就是泥菩薩過河,但對一個陌生人仍然敢消耗自己的能力。
這在他看來,阿洛的自我犧牲精神也太純粹了一些,說白了,就是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