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吃力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道:“狗屁,我今天狀態不好,放在平日這樣的垃圾來十個老子一樣打,別什麼事都往夏琪身上扯。”
“你去死吧。”米勒鬱悶的走開了。
林小渣雙肩微顫,嘴巴微微的張開,緩緩走到那蹲在單杠下的女人,多麼熟悉的一張臉啊,曾經,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予他活下去的希望,又在他想認認真真愛一次的時候轉身離去,是的,是她,那個坐上寶馬車再也不望他一眼的女人,那個讓他一生都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葉琳。
葉琳驚恐的望著他,雖然渣哥幫她解了圍,但他的眼神冷酷的像一塊萬年寒冰,使得她的心沒有一刻不在顫栗。
“為什麼。”林小渣抑製著內心的悲痛,忍得好痛苦:“為什麼要離開。”
葉琳身為一中的一員,當然也知道林小渣的赫赫威名,聲音顫抖著說:“渣哥,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聽不懂?”林小渣憤然一拳砸在單杠的支架上,那實心的結實鐵棍應聲而斷:“我的人生被你毀於一旦,你居然說你聽不懂,啊!”
米勒也看出了他有些反常,連忙上前抱住他說:“怎麼了小渣,你認識她?”
“滾!”林小渣暴吼著將他推開,眼角流出醞釀了十數年的眼淚:“一輛寶馬,就可以抵得過三年的愛情,如果是這樣當初為什麼又要在一起。”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重生的事,看到葉琳他再也無法止住心中的怨恨:“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想問問你,把別人的感情踐踏在腳下,拚命的蹂躪,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嗎?為什麼昨天還說著甜言蜜語,一夜之間就可以好像陌生人一樣形同陌路!”
葉琳被他的猙獰表情嚇得傻了,結結巴巴的說:“渣,渣哥,我,我們以前沒說過話吧?”
林小渣根本不理會她,仿佛要把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全部泄出來,嘶聲怒吼:“金錢,可以把所有的誓言都變成笑話嗎?如果是這樣,當初為什麼要在一起,現在你滿意了,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活在寂寞之中,再也不敢相信所謂的愛,把別人的心揉得粉碎,自己卻逍遙快活,不覺得過分嗎?不就是錢嘛,不就是錢嘛!”他陡然在口袋裏掏出厚厚一遝鈔票,狠狠地甩在葉琳的臉上:“這些夠不夠,不夠,十萬,一百萬,一千萬,我都可以給你,夠不夠?為了這些紙,就可以把愛你的人毫不猶豫的拋棄,就是為了這些廢紙嗎?”
葉琳將麵前的鈔票重重的踹開,眼圈紅紅的,尖叫道:“林小渣!我沒有得罪過你吧,我不知道你被哪個女人給拋棄過,但請不要拿我來泄,今天之前我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你說過,無緣無故的你什麼瘋?你說我過分,隨隨便便的侮辱一個女孩子,拿錢去玷汙她的尊嚴,你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林小渣寒聲道:“你居然還說我?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不清楚麼?”
“我做過什麼,我做過什麼,你說呀,說呀!”葉琳畢竟隻是個高一的孩子,哪裏能忍受這樣的折辱,忍不住大哭起來。
米勒等人都定定的看著林小渣,看他要說出什麼來,所有的人都有著同樣的臆測,認為渣哥和這個女生在遙遠的年代曾經有過傳說中青梅竹馬的感情,後來不知怎地就分手了,使得渣哥倍受打擊。但想來,那也肯定是多年前的舊事了,那年頭,渣哥得多大啊。
早熟,**狂,變態。一連串的詞彙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當然,想想而已,沒人說出來的。
渣哥癡癡的站在那裏,他忽然間清醒過來,這已不是他原先的人生了,葉琳問他,他要說些什麼?
葉琳哭著說:“沒話說了吧,沒來由的,罵我,欺負人……”
林小渣忽然走上前,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那熟悉的體香,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身體,事隔多年,再次擁入懷裏,恍若隔世。他突然想起了那段青蔥悠揚的歲月,沒有如今的熱血沸騰,沒有別墅裏的左擁右抱,沒有威風八麵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隻有和葉琳在一起時,刻骨銘心的三年。
那時候,剛剛經受了喪父之痛的渣哥,變得沉默寡言,沒事的時候,便默默的望著低沉的天空,他總覺得,林天飛在某一片雲彩裏躲著,看著他偷偷的笑。他就想與爸爸對視,始終相信,就算隔著九萬裏的天,林天飛也可以看得到他的思念的。人生變得好單調,他憂鬱,默然,從來不去招惹別人,別人招惹他,就玩了命的打,就算一個打三十個,也決不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