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沒有多問,直接去預定了兩間上房。
半晌,一襲黑衣裹身,眉間印著九重門標誌的莫天出現在淩楚搖的房裏。
“門主。”莫天單膝跪地,恭敬的說:“屬下莫天來遲。”
“沒人知道你來了這裏吧?”
“門主放心,太子他不知道。”
淩楚搖當然放心,九重門是當年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情報組織,情報人員,自然要嚴守口風,多做少說,嚴以律己,莫天身為九重門得力屬下自然懂得分寸。
“我早已不掌握九重門的實權,但依舊是門主,莫天,禦臣名義上解散你們暗自分配到各處,掩人耳目,要鳳天祁他們放鬆警惕。你老實告訴我,京城如今有多少我們的門人?”
莫天低著頭,淩楚搖突然召見她定是出了急事。不過,如今九重門早已不複往日輝煌,門人懈怠猶如一盤散沙,隻有他和幾個死忠勉強維持著京城的情報通信。
“門主,恐怕不多。”
“不多是什麼意思?禦臣和流風統領管理九重門的氣候還是江湖第一組織,門人遍布天下,都可以組一支禦林軍了。”
莫天有些為難:“太子身在朝堂無暇顧及我們,再加之宣王的人一直暗地裏打擊我們殘餘的勢力甚至加以籠絡,有許多門人投靠了他。”
淩楚搖不可置信的聽著,非要親自去見一見其他幾位曾經效力的下屬。果然不出所料,如今的九重門沒有了兄弟們聚集商討的府邸,曾經隻要她發令京城所有門人絕對會在一注香之內待命,這次在莫天的居所處隻見到了玄武,青殺,高庸等數十人。
“哎。”她重重的歎氣,正麵現場已然全軍覆沒,現在,這隻軍隊組不組的成還是兩說。
她塞了幾張千兩的銀票給莫天,高揚著頭,眼神肅穆,語句鏗鏘有力:“我以門主身份命令你們,流風護衛,武藝高強,我暫時把門主的身份傳給他。莫天你們配合新門主,務必在七天內召集天下所有我九重門門人,重振九重門,與淩王府軍回合隨時待命。”
流風幾分驚訝:“小姐,你?”
她點頭:“對,你有實力帶領九重門。而我,還要再去一趟南楚,你留在京城,不用跟著我了。若是禦臣問起來,說我一切安好,不用來找我,事成我自然會回來。”
“屬下不能從命。”流風知道她雖然武功不弱,可是像是有什麼問題瞞著自己,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怎麼敢拋下淩楚搖讓她單獨行動。
“流風,我會一直扮作男子,除你們外沒有人知曉我如今到底在天曜還是在南楚,我會小心行事的。況且我武功那麼強,以前也不是沒一個人出去過,你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要搬出主子身份來壓你了,我不想這麼做。”
“這……好吧。”
淩楚搖決定的事兒他不僅改變不了而且連勸都不用勸。
有了她的死命令,她的行蹤九重門的人絕對不會透露。心裏不停的跟禦臣說著抱歉,不是她不願意告訴他她在何處,而是她心狠一次,隻是為了幫助他力挽狂瀾,挽救他的天下。
雖人在客棧,可是淩楚搖沒放鬆一絲一毫打探南楚邊關戰事的消息,每日都在盼著楚延昭或是楚喬的信件。
日子又過了一個月,九重門這盤散沙易放難收,流風打理起來也不容易,可是經過一個月的整理總算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一日,流風到客棧來向她彙報近期的狀況。
“小姐,主子找你都找瘋了,你何不給他透漏一點消息呢?”流風十分不解的望著她。
淩楚搖心裏不忍,但還是搖頭狠心道:“不能給有心之人一絲一毫的機會,不告訴他,也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有我在,他畢竟束縛些。好了,不提這個,今天來找我何事?”
流風四下望望,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宣王和肅王聽了你散播出已得到南楚兵力的消息,不敢輕舉妄動,皇宮裏現在還一切安好。隻不過,蘇慎言起了疑,暗地四下找你的行蹤。”
她冷哼一聲:“想為蘇玉兒報仇嗎?找到我他就有理由叛亂了,絕不能被他找到。”
流風頓了頓又道:“還有……南楚和漠北的戰事已經平定,楚延昭大敗漠北,凱旋而歸,這幾日恐怕就會率兵回到南楚。”
流風剛說完,就聽到窗戶邊角木板處傳來咚咚的輕微撞擊聲,聲音不大,淩楚搖聽的卻很清。她走到窗邊,這間屋子是背向人流的,也就是窗戶朝著的一條弄堂,再過去就是護城河,傳信適合隱藏。拉開窗戶,果然一隻羽毛隱諱,白肚皮的信鴿腳邊綁著一卷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