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沒有!我爸在省教委有人,一個名額而已,我想去還用得著買?而且‘觀瀾’一學期的學費都不止五萬。”
薑妮娜麵色鐵青,雙手攥著拳,手背上的筋絡都凸了出來。
“哦,省教委管著京大?就像孫子管著二大爺是嗎?”阮明瑟眨了眨眼,笑道。
茶座裏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噗哧”了一聲。
薑妮娜的臉色更加難看。
阮明瑟笑眯眯說完,豁然起身,朝她逼近一步:“一個名額而已,那你為什麼改讀‘觀瀾’?為什麼名字也不改了?”
“我……我不想改了還不行嗎?你管我?”薑妮娜一時語塞,胡亂道。
阮明瑟語氣忽然一緩:“一個學期的學費都不止五萬啊,那看來是我冤枉你?”
薑妮娜忙不迭點頭:“對,當然是你冤枉我!”
阮明瑟笑得意味不明:“有個秘密我隻告訴你,來我家砸錢買名額的女人名叫桂芳,你們家應該沒這個人吧?”
薑妮娜表情一頓,眼神閃爍,胡亂答道:“有!不是,沒,沒有。”
“那你們家如果要弄一個京大的名額,活動經費一定更多咯?”阮明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到她的耳邊,語氣輕緩,聲調帶著別樣的蠱惑。
薑妮娜的表情有些困惑,忽然竹筒倒豆子似的說:“我爸給了我媽三十萬,不過我小舅舅好像來過家裏,他問我媽要錢,說是股市被套牢了——”
“他們當時怎麼說的?”
薑妮娜說話的腔調更木然了:“小舅舅說,他都打聽好了,薑家那個老光棍兒子相好了對象,就缺彩禮錢,他們家丫頭成績拔尖,農村的彩禮錢了不起幾萬塊,姐夫給太多了,這份錢不如讓他先拿去應急。”
這話一出,四周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這是明擺著讓人用閨女的名額換兒子的彩禮錢,農村姑娘讀書再好,在家往往也沒什麼話語權,打蛇打七寸,這是活生生的斷人前途啊!
這一家子未免也太霸道陰毒了。
……
薑妮娜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個秘密我隻告訴你”的持續時間和個人意誌有關,而它的副作用卻是能在不借助任何媒介的情況下,幾天內就把這“秘密”張揚的人盡皆知。
阮明瑟一開始根本沒想過用這個看起來十分雞肋的天賦。
可誰讓薑妮娜這麼走運,撞到她麵前來了呢?
……
阮明瑟步履輕鬆的踏出茶座,腳步一轉,直接去了鎮中心郵局。
原身所在的上輩子,這個時間點大局已定,薑明瑟的錄取通知書都是直接讓薑妮娜家去拿的。
現在,她要防備薑家的三個廢物點心狗急跳牆。
果然,她走到郵局的時候,薑大川騎著他那輛二手摩托幾乎也在同時抵達。
他是一個人來的,想必這幾天在家點燈熬油似的折騰了許久,才想出這攔截通知書的辦法。可迎麵一碰見阮明瑟,薑大川扶著摩托車不進反退,居然差點兒當場嚇得落荒而逃。
對於這種渣渣,阮明瑟一個眼神都欠奉。她徑直進郵局取了通知書。
出來的時候,薑大川還在郵局門口眼巴巴等著。猶豫再三,他才上前道:“明丫,通知書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