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瑟右耳微微一動,鼻尖稍頓,無聲的笑了。
那個方向……如果她沒記錯,坐著的是之前跟汪綠綺在一起,口口聲聲說她下三濫,隻配打架、罵街的那個女孩子。
果然,戲精小白花到哪兒都不缺當木倉使的手下。
不過,栽贓陷害的手段低級就算了,這手勁和準頭也差到讓人發笑。
考場裏的其他人顯然沒注意到這點輕微的動靜,小紙團掉在了那女孩桌子前半步遠的地上。
女孩子見此十分驚慌,環視四下,見沒人注意,她稍稍蹲下身體,抬腳一勾!
誰知道,椅子驟然發出一陣刺耳的拖曳聲。
考生們紛紛扭頭。
“怎麼回事!”正在附近的監考老師走過來,嚴肅的問道。
那女孩腳底踩著紙團,整個人勉強貼在椅子邊,低垂著腦袋,諾諾開口道:“沒,沒什麼,不小心碰到椅子了。”
監考老師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沒見有什麼異樣,旋即走開了。
那女孩子長籲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
正巧,阮明瑟做完選擇題,微微側身,衝著她挑釁似的勾了勾唇角。
來啊,繼續啊,互相傷害啊?不就栽贓嗎?
那女孩看到這抹刺眼的笑,手中的筆瞬時被捏得死緊,她咬牙切齒,臉上竟滿是怨恨。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阮明瑟對她做了什麼。
這種人也很神奇,自己栽贓不成,倒成了受害者的錯?
阮明瑟轉回頭,淡定的繼續往下做題。
論述題第一題是光學方麵的內容,比較基礎淺顯,甚至跟教材上一道例題幾乎完全一樣,換了幾個前置條件而已。
阮明瑟三五分鍾唰唰地寫完了。
第二題是計算機方麵的。因為兩度黑進監控,又黑進路唯爾電腦,阮明瑟對這方麵的知識積累已經十分純熟,花的時間甚至比光學題還要少。
她飛快地答題,整個人姿態看來比方才要正經了許多。
講台前,負責前半場的兩個監考老師再一次碰麵。
他們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先後望向了阮明瑟——
隻見這女生大筆一揮,唰唰唰的絲毫沒有停頓,看起來居然像是駕輕就熟。
其中一個監考老師忍不住低聲嘀咕道:“這……不太像是亂寫的吧?”
另一個撇撇嘴:“才剛開學兩個月,沒聽哪家出了這麼個人。”
於是,兩人再次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同時移開視線。
這時,一陣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阮明瑟筆尖一頓,右手手指靈活的一轉,尾指向上彈動,她手上那支不起眼的簽字筆,筆帽“啵”的一聲,飛了出去。
這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場巧合,下一秒,簽字筆的筆帽與空中飛來的小紙團,在她頸後相撞了!
也沒見有多大的力道,那一小團紙竟然順著原路又砸了回去。
“啪”一下,砸在了女孩放在桌子上的眼鏡盒上。
眼鏡盒是金屬質地,這一聲,十分突兀。
“幹什麼呢!”
自從上回走過來沒能發現什麼,負責教室後場的那名監考老師就一直在她的附近轉來轉去。此刻,老師飛快的走到了一旁,表情嚴厲的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