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但凡阮明瑟企圖吃瓜,就沒有成功吃到且不攤上事的。
她剛應下中秋夜宴,周嬤嬤人還杵著,就聽門口的霜寒忽然驚叫了一聲——
“小主子呢?剛還在這兒,怎麼不見了!”
延齡苑寥寥的幾個丫鬟都很喜愛小麵,雖說他在這裏身份尷尬,但大家都是一口一個小主子的喊著。
片刻前,他“嘿嘿哈哈”的聲音還時不時傳進房間,不過一兩句話功夫,人就憑空不見了。
聽了這消息,阮明瑟絲毫不慌,先叫了菊蕊進來給她梳妝。
周嬤嬤很有眼色,告了句罪,便出去幫著霜寒一起找人。
菊蕊手上動作利索,將阮明瑟的一頭長發挽起,梳了個靈蛇髻。又從一邊架子上,把前一晚預備好的玉色褙子和退紅裙拿來。
阮明瑟玩味的笑了笑,眼尾一撩,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道:“換騎裝來,黑色鑲暗紅襴邊的那套。”
菊蕊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沒說什麼,動作迅速的將衣服裝備妥當。
阮明瑟換好裝,一把提起牆角那柄七尺長、烏黑發亮的斬馬刀,麵無表情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麵會出事,她一早就知道。
可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更何況,這個線頭不扯出來,她永遠都不清楚後麵站著的是誰,上輩子壞了事的又是哪個鬼……
阮明瑟走到遊廊下,朝一旁專司灑掃的粗使丫頭點了點頭,那丫頭轉過身就往小麵住的廂房走去。
而後,她在腦海中問道:“拍到了?最後出現在哪裏?”
係統篤定道:“最北邊的角門,不過宿主,他行動自由,並沒有被人挾持。”
阮明瑟眯了眯眼。
小麵是自己走出去的,這一點不用係統說。
如果在她眼皮子底下,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劫走,那就是笑話了。
可是……
係統忽然又道:“小麵的身邊有個老太太。已經排查過整座侯府,這老太太出沒最頻繁的地方是二房院子裏。”
阮明瑟挑眉:“王氏身邊的婆子?嗬。”
這倒有點意思了。
別說王氏和老二周仲清有沒有那個腦子跟能耐,從她身邊拐走小麵。
隻說王氏兩口子現在尾巴翹上天的蠢樣,覺得閨女分分鍾要當皇後,綁個隔了房沒什麼存在感的養子難道是因為興趣愛好?
他們完全沒這個動機,也沒這必要。
而這種拐了一道彎,顯得自己特別智珠在握的傻13手段,怎麼就那麼眼熟呢……
“大少夫人。”
粗使丫頭從廂房轉出來,手裏捧著“尺素”。
阮明瑟攤開手掌,珍珠色的小鳥歪了歪腦袋,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她掌心裏。
係統疑惑道:“宿主,這鳥有什麼用?就算能循著餌料氣息找人,覆蓋範圍也不大吧?”
尺素與雙鯉,本是一對。
以名為“雙鯉”的特殊餌料飼養“尺素”鳥,日複一日,飼主的身上自然也帶上了餌料香。
尤其,阮明瑟雖不通女紅,卻也特意尋了個精致的香囊,內填“雙鯉”,將它掛在了小麵身上。
因此,這一招閑棋,本就為了今日。
阮明瑟以指肚輕輕撫了撫小鳥的腦袋,慢吞吞道:“再搜索一遍整個侯府,重點排查公共區域,也就是除主子院落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