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太走運了,趕在宮門封鎖前擠了進來。說吧,想住哪兒啊?我盡量給你們安排安排。”
阮明瑟笑眯眯道:“對了,這幾日你們的吃用得交錢,現今這宮裏頭我說了算。”
話畢,她一拉龔惟思,直接轉身揚長而去。
邊走邊還感慨:“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二龔:“……”
……
回到阮明瑟自己的住處,龔惟思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阮明瑟張了張嘴,安慰人這事兒她也不在行啊?
尤其是,安慰一個花骨朵一樣的小姑娘。
阮明瑟左右環視了一下,手足無措,卻聽桌子對麵漸漸傳來細細的啜泣聲。
她更加坐立不安,思索了片刻,幹巴巴的推了推桌麵上的糕點。
“那要不……你吃點點心?晌午才送來的,冷的。”
淚眼婆娑的龔惟思:“……”
係統忍不住在腦內吐槽道:“哪有安慰人,讓人吃冷點心的啊?”
阮明瑟翻了個白眼:“那怎麼辦?我耍一套大刀給她看看?”
係統:“……”
正在這時,龔惟思忽然一抹眼淚,開始從袖子裏往外掏銀票。
單張的、一疊的,看著還挺多。
龔惟思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這,是我的繼母送來的,說是我父親與她商量過後的決定,叫我留著花銷。”
“你怎麼看?”阮明瑟輕籲了口氣。
龔惟思轉眸看向窗外,抿了抿嘴道:“接我回去大概隻是我那繼母的主意,這些銀票才是我父親的意思。”
阮明瑟彎了彎唇角,這姑娘還挺通透的。
緊接著,龔惟思又低聲道:“我跟著鄔姐姐……殿下您,時日也不短了,雖說我愚笨些,可也看了不少。”
她頓了頓,驀然轉頭,雙眼在淚水的浸潤下愈發明亮:“如今安陽郡王與……殿下你們早已勢同水火,恐怕終有一日要撕破臉麵。”
“我父親這麼做,打得不過是兩頭討好的主意。一邊將龔姝檸嫁給賈孝瑜,一邊指望我留在您身邊,也是一條後路。”
她苦笑了一聲,繼續道:“也隻有我那好繼母,才在意我回不回去,在意龔姝檸嫁的夠不夠體麵。”
聽完這一席話,阮明瑟忍不住疊指一敲桌麵。
“這不挺聰明的?哪裏愚笨了?你能想明白這些,為什麼在人前就立不起來呢?”
龔惟思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阮明瑟擺手道:“行了行了,父母輩的恩怨你可以記著,但不要背著,不過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罷了。”
“你的事我也不多摻和,你自己拿出個章程來。到時候,要把你父親和繼母橫著切、豎著切,或者雕成冬瓜擺盤,你隻告訴我一聲便是。”
阮明瑟麵上不耐煩的趕她:“趕緊去吧,早些休息,別在我跟前掉金豆子了。”
龔惟思含著淚看了她一眼,忽然“嗤”的一聲,破涕為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轉身匆匆忙忙的跑了。
麵前攤了一桌子銀票,阮明瑟撫了撫額。
“一個兩個的都是富婆,不把錢當回事兒,羨慕……”
係統冷不丁道:“嗯,哪像您呀,坐擁江南巨賈甄家的家業,還有小公主的私庫,居然摳摳搜搜的,問人要吃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