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啟堂瘋了。
他不但自己瘋，他還找了一個在仇恨裏醃漬得比他更入味的搭檔，孫家老太太。
這組合就是奔著玉石俱焚來的。
一個，兒子被調換，本該擁有大好人生的青年，卻被早早煉成了屍傀。
另一個，家族式微，被摁著腦袋娶親、生女，還得眼睜睜敷衍仇敵，看著對方堂而皇之取走家族的最後一點根基。
他們似乎都是孤家寡人、無所顧忌。
可是，鄧啟堂找孫家老太太，真的隻是因為仇恨令他們手拉著手？
片刻前伴著蘭氏的那個假鄧啟堂又去了哪兒？
……
“力能扛鼎（巔峰）的最大上限是多少？”阮明瑟擰著眉，在腦內發問道。
係統態度警惕道：“宿主，您想幹什麼？”
阮明瑟：“我在想，白霧是向上升騰的，現在靈辨崖的底下應該是安全的。”
“我要是下去，把這山舉起來搖一搖，能不能把白霧晃散了？”
係統：“……”
氣氛迷之沉默。
片刻，係統才一言難盡道：“宿主，先不提您現在的這具軀殼才九歲，本身基礎太差。咱們行事，能不能稍稍講究一點美感？”
一個九歲的小姑娘，舉著一座山，嗷嗷搖晃。
這畫麵能看？
是在演女金剛？
係統頓了頓，又道：“而且，您就不怕觸發擊飛效果？靈辨崖‘BIU’一下，飛沒了，直插外星球，這得給人外星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阮明瑟“嗯？”了一聲。
她本來也就隨便問問。
但如果能擊飛靈辨崖……
豁！
大家也別爭了，那是個誰也去不了的地兒。
一個修真世界，一個科幻外星人，中間隔著次元壁呢……
想歸想，阮明瑟也沒真打算這麼幹。
係統說的也對。
原身的這具身體，稟賦太弱，即便她邊“嗬”邊搬山，靠幸運加成，估計成功概率也不高。
何況，白霧也不是煙。
晃能晃散，還折騰個啥……
“現在隻有兩個方案。”
阮明瑟捋著思路，分析道：“第一，我現身，用劫雷對付白霧。”
劫雷是天地意誌，至陽至剛。
一般的魑魅魍魎、陰詭招數，在劫雷狂轟亂炸下，都會無所遁形。
但是這裏麵，有個BUG。
如果她沒猜錯，這些白霧的源頭還是先祖鄧小飛。
而鄧小飛生前，是個離著飛升隻差一線的大乘後期修士。
頭頂盤桓的劫雷，卻隻是金丹加元嬰。
等級差異，不一定幹得過。
“第二個方案，得著落在鄧啟堂身上。”
阮明瑟視線一轉，看向了表情變幻莫測，正有一下沒一下搖動折扇的這位“大伯”。
係統冷不丁道：“嗯？怎麼呢？”
阮明瑟頓了一下，才道：“我懷疑鄧啟堂選中孫家的這位老太太，不是巧合。先前那具消失了的‘鄧啟堂’傀儡，可不一定出自孫家。”
“不過，這不重要。”
阮明瑟若有所思，看著鄧啟堂手裏的折扇，又道：“白霧屬於祖燈、屬於‘鄧小飛’。”
“它到底是不是鄧家護族大陣的一部分，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