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瑟回到公寓，把自己放倒在布藝沙發裏。
眼下，她也明白了這間公寓是從哪兒套的模子。
就是小王八的出處，段孟霄的那間公寓。
而說到找關鍵，擺脫一次次回檔重來，困住她行動的幻境。
可關鍵點到底在不在幻境裏呢？
一個本身出於惡意的幻境、或者說困境，會不會把破局的點放在幻境裏麵？？？
被壓製的小王八此刻顯得格外貼心。
在阮明瑟覺得疲倦、茫然時，它慢吞吞的從她掌心邊緣蹭進去，輕柔的拱著她的手，自助磨蹭起來。
阮明瑟垂眸看它，黑豆一樣的小眼睛雖然無法精準傳達情緒。
但……對比以往隻知道橫衝直撞、神出鬼沒，算是很暖了。
她幹脆兩隻手把王八捏起來，舉到視線齊平，輕聲問道：“是誰讓你進來的？你們商量好了輪班？”
第一次破局是因為召喚不出的小樹枝。
第二次破局則是因為王八。
小王八扭了扭腦袋，動作遲緩，顯得很憨很無辜。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東西能困住我呢？”阮明瑟笑眯眯發問。
她當然知道王八不可能回答她。
甚至，昆侖的小夥伴除了艱難的提供場外援助外，也不會知道現成的答案。
能困住她……
按真實的力量等級和身份能力來說，幾乎找不出來。
這時，小王八突然伸出爪子，使勁推著她的手指，掙紮著要下去。
阮明瑟順勢把它放在了茶幾上，由著它爬動……
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遠處依稀有大型車輛駛過，發出鳴笛聲。
公寓內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咚”的一聲脆響。
阮明瑟垂眸看去——
小王八不知怎麼爬的，從茶幾邊緣掉了下去，沒掉在地上，卻跌進了茶幾下一層，恰好撞到了一個舊餅幹盒。
王八殼子敲鐵盒，跟撞鍾似的。
她彎身去找，看到四仰八叉的王八，挑了挑眉。先把它拾起來，放回桌麵，順勢把餅幹盒也拿了出來。
茶幾下的餅幹盒，段孟霄家裏就有。
不過，裏麵被他放著一些水電煤卡，還有古早的遊戲周邊收集性卡片，和網吧會員卡等等。
至於幻境裏的這個麼……
阮明瑟隨手掰開蓋，發現裏麵放的是幻境設定的這個“阮明瑟”的一些過往證件，都是些不太重要的，已經用不上的證件。
比如圖書館借書證、學生證，還有疫苗保健卡。
“阮明瑟……？”
阮明瑟擰著眉，隨意翻看著。
一個個筆跡不一、濃淡各異的“阮明瑟”，越看越覺得假。
同時，她腦子裏莫名浮現出一些過往……
類似《如影》裏五個女性角色之一的“阿茴”；
類似嫦娥理直氣壯的稱呼她為“楊茴”。
當時她的想法是，如果她是“楊茴”，那麼，“阮明瑟”又是誰？
可既然這幻境對她是出於惡意的，想要用“完美”的世界來令她沉溺，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