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瑟根本不理會它,口中徑自道:“司墨——”
“哦哦,母後,我聽見啦!”
他跳起來,整個身影仿佛一支利箭,順時移動到了闞斯然和詹維康身後,一手一個,提著後領子。
姿勢……赫然是家族傳承。
他拎上兩個累贅,正要轉身出門,又不放心似的補了一句:“母……幹媽?”
阮明瑟擰著眉:“嗯?”
“魚給崽崽留一塊嗷?要帶血的辣種!”
阮明瑟:“……”
大魚:“……?”
大魚出離憤怒了!!!
它作為一個反派,在最終的巔峰對局時刻,剛要開始按照慣例訴說心路曆程,挾持人質,放肆叫囂!完了殺TMD你死我活!
結果!人完全沒在聽它說話!
這也就算了!
個睿智企圖把倆螻蟻帶走,還討論著給它分屍的事??
就跟來晚了趕不上聚餐似的???
“你、們、禮、貌、嗎!!!”
大魚一陣憤怒嘶鳴!
那尖細的孩童音,頓如暴雨梨花針!
從屋子的四麵八方,無孔不入!直逼人顱內!
刹那間!
那鼓動著的剪影像是沸騰了一般,咕嘟咕嘟冒著泡,整個房間都好像要融化了。
而癱軟著的黎潤弘,軀殼就仿佛風幹的臘腸,膚色先是慘白,再到發青發黑,最後反了紅。紅得如同剝開了皮肉,寸寸龜裂,瑩瑩的泛著血光……
那樣子,活脫脫一副歐美截肢風、血肉模糊係列恐怖片現場。
阮明瑟不耐煩道:“別叫!新下發的文件精神沒領會嗎?噪音超標是犯法的,你不知道?”
大魚呆滯了一分鍾。
這期間,剛好夠司墨拎著兩個已然昏厥的人,飛也似地竄出去。
阮明瑟還不忘重複:“是帶‘出去’,聽明白沒?”
司墨背著身,比了個“OK”。
這時候,大魚終於反應過來!
它惱羞成怒,越發咕嘟得起勁:“什麼文件精神!!!P的下發、領會啊?!老子是天道,天底下的一切都歸老子管,你到底什麼人?你以為把兩個凡人帶出這房間就有用了???”
“哦,原來是這樣……”
相對於它的歇斯底裏,阮明瑟顯得十分平靜。
甚至,她還有空調侃兩句:“一方天道也會入魔?”
“你不好好的呆在天上嗑瓜子、看戲,摸電門,寄生到個活人身上圖什麼呢?”
大魚這會兒似乎被她氣得有些思覺失調。
說話全然沒了顧忌。
聞言,毫不猶豫道:“嗬,天之上還有上層,呆著能得什麼好?不過壽數長些,終究還是要覆滅。我輩豈能甘於停滯?我必得去上麵瞧一瞧!”
“所以,你就打算搭上一整個世界的氣運?”
阮明瑟徐徐誘之:“那,你是怎麼想的,又打算怎麼做?黎潤弘、嚴胤柯,還有烏咪……都是自願?”
“咯咯咯咯……你看看我,我像什麼?”
大魚有些自得,又有些癲狂道:“我是一尾錦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