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整一晚的搶救,黎昭昭最終還是死了。
武玦守了一晚未眠,遲遲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怎麼也不敢相信昨天還在和自己嬉戲打鬧的女孩,今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怎麼就那麼輕易的死了呢?武玦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昭昭,我不信你就這樣離我而去了。”
“你起來啊,起來打我,不然,我現在就去找黎婉婉,讓你吃醋……”
“黎婉婉也死了,就死在鐵礦中。”身後的太醫說道。
“她也死了??”武玦震驚不已,忽然又想到什麼不對勁,“不對,她是怎麼進來的鐵礦?”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渝州城門上掛著白色喪花。
更悲傷的是西國公府,本就人丁稀少,一共子女四人。
兩個女兒雙雙喪命,一個兒子戰死沙場,另一個獨苗兒子一心撲在佛門,更是氣得西國公和他斷絕了往來。
等西國公和國公夫人匆匆趕來渝州城時,隻見到了兩個女兒的屍體。
司梨站在後麵,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畢竟黎昭昭不會死,可黎婉婉是真的死了,狠狠傷了開國功臣西國公的心。
崔顏也看她的表情,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黎昭昭會死一樣。
而且,當時她就殺了黎婉婉。
那時還沒確定黎昭昭一定會死,司梨那時候報仇多多少少有點未卜先知了。
這麼大的疑點,崔顏也後知後覺。
他昨天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根本無暇思考別的事。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倒真有些細思極恐。
“爹,娘,昭昭和婉婉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希望你們這麼傷心,雖然我和昭昭還沒成親,但以後我就是你們兒子,我會代替昭昭好好照顧你們。”
武玦忍著悲痛安慰他們,看著白布緩緩蓋過黎昭昭的頭。
他一個八尺男兒竟然流淚了,等失去了,他才懂得珍惜。
門外,司梨始終沒踏進去,她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場麵。
重要的是,她根本哭不出來,因為她知道黎昭昭根本沒死。
“嘖。”司梨撇了撇嘴,看著屋裏武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果然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臭啵,你有沒有錄像功能不,快把武玦著沒出息模樣錄下來,下次見到昭昭一定給她看。]
[啵啵:沒有。]
[辣雞係統。]
她轉身離開了。
“梨梨。”崔顏也寸步不離的跟著她,突然開口,“你一早就知道黎昭昭會死,對嗎?”
司梨走路的動作微微一頓,又恢複正常,她扯出一抹笑。
“不知道啊。”
崔顏也疑問深深憋在心裏,既然她不想說,那他便不問。
她編什麼自己相信就是了,有時候裝傻才能陪在她身邊更久。
“賀驚寒呢?怎麼沒看見他。”司梨隨口一問。
崔顏也緩和了一下神色,“我派人跟著他,他回朝陽城了。”
司梨漫不經心“哦”了聲,有些失落,還以為他會在荒郊野嶺找自己呢。
“姐姐!真的是你。”淩禦從門外進來,直直跨過好幾個石墩,驚喜的抱住她,和當初崔顏也的表情一模一樣。
“姐姐,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就連說的話都一樣。
崔顏也微微皺眉,這話聽著有些似曾相識。
“沒事,被人打暈了而已……”
於是,司梨又解釋了一遍。
“聖……聖聖聖上,不好了!!”廉中慌慌張張的跑來,手裏拿著一封沾著血跡的信。
淩禦不悅道,“怎麼了?”
廉中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信封,“朝陽城守衛來報,封鉞謀反了!舉兵南下攻進皇城!”
“什麼?”崔顏也與淩禦對視一眼,不可置信道,“竟然是他……”
“封鉞……謀反?”司梨艱難把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原來這些日子不見他,人家在悶聲做大事。
“竟然是封鉞。”
隻見淩禦麵色微變,似早有預感又不願相信,他無力嗤笑兩聲。
“崔相,你聽到沒有,竟然是封鉞謀反,是封鉞啊,我把朝中大臣都懷疑個遍,唯獨沒懷疑過他。”
崔顏也想起印象中的封鉞,雖然他們之間交情不深,但之前沒少從崔磬嘴裏聽過他。
就連崔磬都對他讚不絕口,說他戰無不勝,厲害到令先帝忌憚,天生的大將軍,可惜了,一代戰神,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