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是念著張恪的好處的,當初天啟駕崩的時候,就是張恪全力維護,他才能順順當當當了皇帝。雖然驟然冒出一幫白蓮教,但是張恪的功勞卻不能抹殺。
隻是自從張恪離京之後,無論是宮裏的太監,還是內閣六部九卿,都對這位權勢滔天的安東王越發忌憚,夜以繼日地在崇禎麵前說壞話,少不得朱由檢也擔憂起來。
尤其是張恪不那麼聽從命令,更讓他心裏不痛快。
“王伴伴,這天底下除了張恪,就沒人能用了嗎?朕的文武百官都是飯桶嗎?”
“老奴不敢!”王承恩慌忙跪倒,說道:“皇爺,安東王手下猛將精兵,糧草充足,如果讓他消滅流寇,隻怕旦夕可成!”
“哼,那也要人家願意才行!”
崇禎語氣有些緩和,可是神色依舊嚇人。‘
“流寇荼毒中都,侵擾祖陵,曆代先祖九泉不寧,都是朕的過錯。”崇禎咬牙切齒說道:“倘若張恪真是忠臣,他就該立刻上書請旨,帶兵平敵,而不是推薦什麼閹黨餘孽,給朕添堵!”
欠你老朱家的,還要上杆子找麻煩啊!這位皇帝是夠剛愎自用的。
王承恩也不敢多說,隻能跪在地上,崇禎走了兩圈,突然眼睛一瞪,目中滿是凶光。
“王伴伴,你是不是被張恪收買了?幫著他說話?”
王承恩嚇了一跳,這是哪跟哪啊,他純粹好心,一心替朱由檢分憂,卻沒得到好。可是他也清楚,朱由檢疑心最重,如果不解釋清楚,他就等著倒黴吧!
“啟稟主子萬歲爺,老奴心中隻有皇爺,又豈會攀附安東王?再說了,安東王功高爵顯,一門一王二公,又豈能看得起宮裏的宦官。老奴推薦安東王,隻是他有本事剿匪,又有本事壓服東南的大族,請皇爺明鑒。”
王承恩說著,一頭磕在金磚上,崇禎眉頭緊鎖,半晌笑道:“朕隨口一問,王伴伴不必當真。”
伴君如伴虎,誰能不當真啊!
王承恩從地上爬起來,小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王伴伴,你看張恪為什麼要用崔呈秀為總督,他難道不知道崔呈秀是閹黨餘孽嗎?當初朕沒有殺了他,已經算是便宜他了!現在還敢出來,朕真想把他千刀萬剮了!”
王承恩聽在心裏,這個汗啊,得多大的恨,非要把人家逼到死路啊!
“皇爺,有些話老奴實在堵在心裏,本不該說,隻是……”
“講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王承恩點頭說道:“主子萬歲爺,奴婢以為該先弄清楚所謂的東海總督是什麼玩意?”
崇禎眉頭一挑,說實話,一看到崔呈秀,他就火了,根本沒有仔細看清楚張恪的奏本。
“皇爺,安東王所說的東海總督,駐地是在琉球。”
一句話不用多說,崇禎就是一震。
在大明人的觀念裏,雲貴就是窮山惡水,偏遠之地了,至於罪大惡極的嚴世藩不過被發配到了雷州,那已經是所有人認為的天涯海角。
至於琉球,根本就是化外之地,蠻夷遍地,跑到那裏別說當總督,就算當王爺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