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嬴音的聲音,匪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她現在已經在神明大人膝下侍奉了……
“阿爹。”
聲音再一次響起,匪轉身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人,神色驚訝,“嬴?你怎麼在這?神明大人讓你回來了?”
“沒有,我自己出來的。”
“自己出來的?”匪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
嬴音彎了彎唇,“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把他給打了。”
“打……打了?!!!!”
“是啊,想不久他就會派人過來了,你趕緊帶著大家躲起來吧。”
匪在這些話中久久不能回神,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個羸弱的女兒竟然會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罪孽!
“大膽!”
他怒吼著,“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神明大人怎麼會被你打?自己什麼樣子不清楚嗎?”
“哦?那你說說我什麼樣子?”
匪似乎意識到自己話說得中了,他歎了口氣,“嬴啊,你自小身子就瘦小,這要是放在其他部落早就扔去喂狼了,咱麼部落的人把你養這麼大,你要知足啊!而且,送你去侍奉神明大人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福分,你可要珍惜!”
嬴音冷冷地笑了笑,這父親的嘴臉怎麼和原主記憶裏的人相差這麼遠呢?
見嬴音不說話,匪以為她聽進去了,繼續說著他的大道理,“你是逃出來的吧?趁著神明大人沒發現趕緊回去!別連累了部落的人!”
“回去?怎麼,阿爹不怕我回去就沒命了?”
麵對嬴音犀利的問題,匪顯得有些難堪,“你……神明大人這麼中意你,應該會原諒你的……”
“中意我?”嬴音笑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這……”
“酋長您在和誰講話?”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男人的聲音,“篝火架搭好了,巫師請您快出來舉行儀式!”
“好,好!來了!”
聽到這話,匪像是解脫了一般。
他看了眼嬴音,低聲說道,“你要是真的懂得感恩就趕緊回去,聽到了嗎?難不成你想讓整個部落陪葬不成?”
說完後,他急匆匆地打開了門,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記得離開的時候找小路,別讓人看見你!”
門重重地關上,不寬敞的屋子裏光線微弱,嬴音站在陰影處,咧開了嘴角,推門而出。
部落正中間的空地上,鬃豬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棍子上,一個頭上插著鮮豔羽毛的老頭正念念有詞地嘟囔著什麼。
他左手端著木碗,右手蘸水朝每個人的身上灑去。
這樣轉了一圈後,他將剩餘的水含到口中,一口噴在了鬃豬身上。
“好了,可以血祭了。”
得到他的指令,匪握著短刀又快又穩地紮進了鬃豬的脖子。
隻聽一聲淒厲的叫,身子掙紮了一下,鬃豬徹底沒了氣息。
鮮血順著刀口汩汩流出,一滴不剩地進了地上的木桶中。
接好血後,匪砰起木桶率先喝了一口,然後傳給了巫師。
巫師喝完後傳給了壯實的男人們,接著就是女人孩子和老人。
最後木桶空了,每個人嘴裏滿是鮮紅,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