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的告訴您，孩子已經去了。”
“嗚——”女人的眼圈又紅了，她捂著嘴巴，痛哭出聲。
這一刻，她才真正地接受了孩子已經死去的事實，不再胡攪蠻纏，也不抱有任何希望。
悲痛的哭聲感染了大廳裏的每一個人。
嬴音半蹲下身子，安慰地拍了拍女人的後背，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給孩子一個公道。”
女人哭得泣不成聲，一個勁地搖著頭。
良久，她才稍微能控製住，被嬴音攙扶著坐到了一邊的長椅上。
學校的領導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他走到家長身邊，“小川媽媽，很抱歉，節哀啊……”
“你閉嘴！”小川媽媽眼裏好像能噴火，“你們學校是幹什麼吃的！我要告你們！你們等著吧！”
一聽小川媽媽說要告學校，領導很著急，他一個勁兒地解釋著，“家長啊，我們學校也很無辜啊，是那個貨車司機撞過來才發生了車禍，孩子又是被那個私家車撞死的，我們學校……”
“校車不是你們學校的？校車司機不是你們的職工？”小川媽媽口齒伶俐，條理清晰，“我家小川為什麼要坐校車？不就是你們百分之百地保證很安全嗎？要不是你們的保證，我才不會讓我的小川坐這破車，和那群髒小孩混在一起！”
“家長，你怎麼能這樣說，”領導也有點兒生氣了，“是，我們是保證過，但是您孩子的死和我們校車安全問題又沒關係！要不是他自己跑下去會發生這種事情？”
“還不是你們的車門沒關上！”
……
領導啞口無言，他並不清楚當時司機有沒有關好車門。
見他不說話，小川媽媽更覺得是學校的責任，語氣更衝了，“你們就等著我告你們吧！”
兩人開始就這是誰的責任這一問題扯了起來，剛剛被渲染的氣氛消失地無影無蹤。
嬴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劃分責任是法院的事情，這裏是警局，是破案的地方，給死者公正的地方，你們要是想吵的話，出去吵。”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川媽媽大聲質問著，卻在觸及到嬴音的眼神後弱了下來。
“小川他……我，”女人動了動嘴唇，“我兒子呢？我要帶他回家。”
“現在還不行，”蕭隊走了過來，不知道他站在一邊聽了多久，“要等我們查清楚才能把孩子的屍體帶回去。”
“查清楚？你們難道要對我兒子動刀子？！”
“必要的時候是要進行屍檢的。”
“不行！我不同意！你們不能動我兒子！”小川媽媽又變的激動了起來。
瑾顏在一邊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樣小的一個生命就這樣在世界上消失了，作為母親，她一定很崩潰吧。
“最頭疼這樣大吵大鬧的家長了，”老宋在一旁搖著頭歎了口氣道。
“受到了刺激，”杜昇也有些不忍，“這種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做到理智，見誰都想攻擊，隻是想發泄一下心裏的悲痛罷了。”
聶行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他倒是什麼都沒說。
這些年他接觸了太多的屍體，也見證了好多家庭的悲劇，各式各樣的死者親屬，他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