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川他太壞了！我想給他教訓！”赭小英扯著嗓子喊道，“我隻拿了一顆糖，爸爸是吃了三顆才死的，我沒想到王劍川他會死！”
赭小英哭得傷心，嬴音麵無表情地把她攬入懷中，剩下的話全都成了嗚咽混入了雨聲中。
這時候，老師也打著傘跑了下來，她有些責怪地看向嬴音，“怎麼不上去，感冒了怎麼辦！”
“不好意思，”嬴音歉意地說道，“她情緒有點兒激動，麻煩帶她換個衣服吧，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行吧，先進屋。”
換好了幹淨的衣服，赭小英拘謹地站在門口。
大大的遊戲室隻有兩個人，嬴音對她招了招手。
赭小英還是走了過來，“警察哥哥……你會抓我嗎？”
嬴音笑了笑，“你是個乖孩子，我不會抓你的。”
嬴音的一句“乖孩子”戳中了赭小英的小心髒，她剛停住的眼淚又一下子衝刷了下來。
“我……我還算是好孩子嗎？”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做了錯事。”
“你忘了媽媽的話了嗎？”
赭小英瞳孔一縮，那天媽媽說過的話回響在耳邊，“小英啊，不要成為爸爸一樣的人。”
“可是……我已經成了他那樣的人了……”赭小英痛苦掩麵。
嬴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媽媽替你扛下了法律的製裁，今後的日子裏你要努力去做一個好人。”
赭小英抬起了頭，眼神迷茫地看著嬴音，“我……要怎麼才能成為好人……”
“做我兒吧，”嬴音突然開口，“我領養你。”
赭小英思考了很久，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好，那你教我做好人！”
嬴音咧開了嘴，“跟著我你定然能成為好人！”
這時，嬴音的手機響了，“小肆，回警局一趟，有緊急情況！”
是瑾顏打過來的。
嬴音揉了揉赭小英的腦袋，“等我來接你哈！”
警局的氣氛很怪異，會議室裏坐著個滿身傷痕的男人，男人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血水混著雨水流到了地板上。
這正是他們找了很久的李健。
“你不覺得意外嗎？”見嬴音一臉淡定地走進來，馬奇睿小聲地問道。
“不驚訝。”
“真沒意思！”馬奇睿小聲逼逼，“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嗎？要是你知道他的身份，你一定會很驚訝的！”
嬴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
“李健是他的化名，他本名程淩，是我們安插到黑龍組織的臥底警察！”
“哦。”
馬奇睿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給點兒反應！”
“咳咳！”蕭隊幹咳了兩聲，瞪了眼馬奇睿示意他安靜。
他走到程淩身邊，輕聲詢問著，“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吳磊和丁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都相信不是你。”
“不是我，”這是程淩坐到這裏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他聲音沙啞，好像卡著沙子。
“救護車來了，”聶行之走了進來通知道。
“先別說了，”蕭隊上前把程淩抱起，“先去醫院。”
在抱起程淩的一瞬間，蕭隊重心有點兒不穩，晃了幾下才穩住身形。
他很是詫異，曾經那樣健碩的程淩，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輕了！
他的骨頭硌得自己的胳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