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一趟冰原，見了翊明師兄。
擇意和繁薑恭恭敬敬的敬了他一杯酒。
要是沒有翊明師兄耗損神力替擇意療傷，他沒有那麼快能醒來。
翊明師兄倒是很爽快，隻說舉手之勞，喝了酒說了聲恭喜，瀟瀟灑灑的走了。
說是最近碰到個很有意思的神，要去找人下棋。
擇意窗台的雲殊花開得正好，仿佛是為了歡迎主人回來。
繁薑將一朵雲殊花拿在手中看，擇意從背後環住她。
她聽燼夷說過曼珠沙華的由來。當年她魂飛魄散，雲殊花也跟著墜落凡間。她瞧著，曼珠沙華和雲殊花隻有一丁點兒像，冥界的曼珠沙華，真的是染了她的血落入凡間的雲殊花嗎？
他低低的聲音響在耳邊：“在想什麼。”
她答：“我有一個疑問。”
她在他懷中仰頭蹙眉：“為什麼在我的記憶裏，凡間的存在隻有幾千年，而時間卻過了兩萬年？”
擇意就知道她遲早要問這個，他回憶著：“凡人經由你與女媧創造，初初開啟靈智，那時本就是像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一樣，自你……沒有了女媧和你，無人引導，它的運轉出現了問題。”
“它的文明和秩序還不成熟，再加上神魔大戰引發的六界大亂，沒有法力的凡人經曆了四處戰火民不聊生，甚至易子而食，到處充斥著殘忍和貪欲。”
他那時一心都在如何讓她複活上，對凡人的遭遇壓根沒有半點想管的心思。
“這樣的凡界汙穢不堪，也違背了天道默認女媧創造凡人的初衷。天道終於怒了，利用天災人禍將凡人滅絕，然後從頭開始建立秩序。”
繁薑沉默。
凡人本就是六界食物鏈的最底端，加上六界混亂，天道插手也無可厚非。
擇意看她情緒還好，繼續：“隻是，每過幾千年，凡間發展到一定高度後就不珍惜也不尊重得來的一切，利用進化後越來越高的智商，窺見天機，妄圖染指她界，所作所為竟然與魔族無異。”
她歎息，任何事都是過猶不及。凡人沒有法力，壽命又短，所以崇拜長生。她問：“這麼說，天道一直在不斷讓凡界毀滅重生？”
天道也覺得凡人貪欲太盛嗎？
他搖頭：“起先是，可是後來這幾次凡人毀滅，卻是凡人親手將自己滅絕。”
有一次是被自己研製的機器人滅絕，一次是野心家的武器造成，更有一次是疫症使凡人變異，讓天道不得不毀滅了他們。
繁薑語氣沉沉：“現在我回來了，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悲劇再發生。”
她答應過師姐，要替她照看凡間，結果她偷了懶，過去兩萬多年，一天也沒有替她照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