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手一頓,抬眼,望向鏡子裏的自己。
無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林輕淺和祁讓以及祁母一起去醫院看林爸。林爸情況已經穩定了,明天就能出院。
祁母因要上班,在醫院陪了他們一會兒後,就提前離開了。
她走之前還特意叮囑祁讓等下陪林輕淺一起回校。
林輕淺在醫院待到下午一點多,直到他們吃完飯,才放心和祁讓離開醫院。
走出醫院,林輕淺望著走在前麵的男人,出聲喊:“祁讓!”
祁讓停下腳步,轉身看過來。
兩人僅隔約幾步的距離,但祁讓還是像小時候無次數一樣,每次她跟不上時,隻要喊他一句,他都會停下腳步等她。
金黃的餘暉灑勾出少年挺拔清瘦的身形,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直至她的腳邊。
隻要她伸出手,就能捕捉他的影子,再小跑過去,就能與他再次並肩而行。
林輕淺小跑追上去,一直看著他笑。
祁讓兩手插兜,瞅她:“傻笑什麼?”
“祁讓,謝謝你。”
祁讓一愣:“謝我什麼?”
“謝謝你從昨晚陪我到現在,不離不棄。”
其實林輕淺還挺感謝這次穿書的,至少在這裏,林爸還活著。
它了卻了她的心願,彌補她的過錯。
祁讓眸色微動。
林輕淺似是看到什麼,眼睛一亮:“你跟我過來一下。”
說著拉起他的手跑過去。
林輕淺把他拉到一家賣棉花糖小商販前,笑著問他:“祁讓,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棉花糖吧,你看看喜歡哪種的?”
老板技術很不錯,牆後麵貼了不少不同款式的棉花糖。
祁讓目不轉睛地看她:“你喜歡哪個?”
林輕淺看了一圈,手一指:“我想要彩虹款的。”
“行。”祁讓扭頭看向老板,“老板,要一個彩虹棉花糖。”
“好嘞,稍等一下,很快就好哦。”
老板笑著用一根小棍子沿著棉花糖機旋轉的方向移動。
“祁讓,你不吃……”林輕淺話鋒一轉,“對哦,差點忘了,你不喜歡吃甜的。”
“算了,等下你想吃什麼,你說一下,我請你吃。”
祁讓斜睨她:“真的?”
“當然啦,都說了我是真心感謝你的。”
“行。”祁讓點頭,嘴角微勾,“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說。”
“好。”
買完棉花糖,林輕淺正打算結賬,卻被祁讓搶先一步。
林輕淺連忙阻止:“誒,不用不用,我自己付就行了。”
可祁讓還是搶先一步付款成功了。
“習慣了。”祁讓收回手機放回兜裏,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嘴角帶笑,“一時改不了。”
祁讓確實是林輕淺的製“糖機”。
小時候,小孩大多都是嗜甜如命,林輕淺也不例外,有時候還含著棒棒糖睡覺,林母擔心她吃糖太多蛀牙,就嚴令禁止她吃糖。
林輕淺不敢忤逆媽媽,也很聽話地忍了很多天。祁讓見她因不能吃糖,每天精神懨懨的,就在某天放學後,看到路邊有一位老奶奶賣棉花糖,便主動買了一根小款棉花糖送給她。
“給,隻能吃這一根。”
林輕淺眼睛一亮,開心地接過去:“謝謝哥哥!”
看她吃得滿足,祁讓眉眼不由露出笑意。
從那以後,每次林輕淺想吃糖時,都會纏著祁讓給她買一根,祁讓每次都抵不過小姑娘的撒嬌耍賴,很聽話地掏錢給小姑娘買糖。
久而久之,祁讓就成了名副其實地行走“提款機”。
當然祁讓比林母還理性。一旦林輕淺不聽話,一天攝入過量的糖分,接下來的半個月,就別指望祁讓再給她買任何糖果。
也是祁讓的合理控量,林輕淺的牙才平安無事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