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召緣問道:“那副畫像裏的人跟你什麼關係,如果是親人的話怎麼長的一點都不像?”
“你的好奇心似乎一向都很重。”
顧召緣皺眉,“一向”就是說不止某件事,而是長期以來的習慣,難不成上柳村還有楚惜琴的眼線?就這樣都不知道楚嵐被藏在堯家,可真是燈下黑。
她笑道:“你那麼了解就給我說說,這不是什麼要緊的秘密,不妨礙我們的合作。”
“她是我二姑。”
顧召緣仔細看了看楚惜琴的麵容,“不像,完全不像一個祖宗出來的,除非她是撿來的。”
“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信不信就全在你了。”
顧召緣懷疑楚惜琴根本不知道楚嵐被選為祭神女的事,可陸峰卻知道,而陸峰對於唐祭的了解似乎還不及楚惜琴,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蜀地祭神女的事你聽說過吧?”
楚惜琴笑道:“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好了。”
“好吧,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跟唐祭是什麼關係?”
“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合作關係,你不用太驚訝,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關於他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神壇也是偶然的機會誤打誤撞發現的。”
顧召緣覺得楚惜琴真可憐,被合作方騙的團團轉,“能說說你們某些合作內容嗎?”
“挑漂亮姑娘送過去是最大的生意。”
顧召緣差點一口茶噴出來,“那個老怪物精力未免太旺盛了吧?”
楚惜琴愣了一下,這種話一個剛及笄的姑娘說出來真的合適嗎?還是她寡居幾年,時下姑娘們的性子都不同以往了?
問題送過去的女子可不是那種用途,她咳了一聲說道:“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說,那些女子的命運如何我不知道,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也是女人,怎麼會同意這種交易,無論如何,她們肯定沒有好下場,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的?”
楚惜琴臉色一寒,“有些事你不了解,就沒有資格指摘我!”
顧召緣暗道: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因為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去毀滅別人的一生,還那麼振振有詞。
對於這種人,她在考慮是不是做一次小人,永遠都不會告訴楚惜琴,楚嵐就在堯家。
楚惜琴冷笑道:“我不管你動什麼歪心思,但你想毀諾,我會給唐祭遞刀子。”
“有沒有人送你四個字?”
“什麼?”
顧召緣一字一句咬牙說道:“粉,麵,蛇,蠍!”
楚惜琴不怒反笑,“你現在才意識到,是不是晚了一些?”
“當然不會,隻要能意識到壞人真麵目,有命在就不算晚。”
楚惜琴站起身理了理裙擺,“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準備了。”
顧召緣點點頭,“記得留一件穿過的衣衫。”
走到門口的楚惜琴回身問道:“何意?”
顧召緣露出一口白牙,笑的肆意,“我怕你此行有去無回,留好衣衫,以便後人給你立個衣冠塚。”
楚惜琴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著,麵不改色的回道:“我還有機會留一件,可惜你出門早,怕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