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召緣笑道：“楚夫人誤闖神壇都沒見過五彩石，我倒是挺好奇你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了。”
“召緣，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那個人就是我娘。那年我四歲，她還不是如今這個模樣，盡管一天當中清醒的時候不超過一個時辰，記得有一次她說起神壇，我當時隻覺得好奇而已。”
顧召緣想到秦嵐的身份，狀似無意般提及，“平時很少聽你說起你娘，她是哪裏人？家裏沒有其他親人嗎？”
堯仁顯歎道：“唐祭便是我娘的義父。”
“還有這層關係，那唐祭是不是一開始就看中了祭神女的身份，所以才認了你娘做義女？”
“你怎麼突然好奇起我娘的身份來了，不過到了現在也沒多少好隱瞞的，左右不急著走，我把我知道的給你講講。說到我娘的過往，大多數都是我爹轉述的，很多事的真假我也不清楚。”
大概在四十二年前，那會兒我娘不過四五歲年紀，一家人大概是到蜀地探親或是其他，不幸遇到山匪，除了我娘，其他人都遇害了，要不是唐祭，我娘大概也會遭毒手。
我娘受了刺激，被唐祭救下醒來後也不開口說話，似乎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唐祭見她一個幼女可憐，便決定帶回去照看，日後遇到合適的人家再送給別人撫養。
隻是不曾想，半年後上屆國師回到蜀地，見了我娘後神色大變，隨後短短數日就倉促辭去國師一職，讓唐祭接任，我娘就由他帶進陰陽穀撫養。
在我娘之前的祭神女並沒有多神秘，都是在蜀地內幾支族人的族長之女中挑選，她們被帶進神壇後從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我娘十八歲那年，唐祭回了一趟蜀地舉行祭神儀式，之後我娘跟前屆國師都消失了，六年後，我娘又奇跡般的出現在人前。
堯仁顯苦笑一聲，“召緣，你知道嗎，祭神女都是以血祭神的，不到最後一滴血流盡都不算。你說，活下來的還是人嗎？”
顧召緣愣住，她被這段舊事弄糊塗了，難不成堯仁顯的娘跟楚惜琴要找的二姑隻是同名同姓？
按照楚惜琴的說法，當年秦嵐失蹤的時候是十七歲，隻要不是失憶都記得自己的事，沒道理跟堯仁顯說的出入那麼大。
“召緣，召緣？”堯仁顯不敢轉身，擔心看到不該看的，隻好大聲喊道。
顧召緣回過神來，忙應聲：“哦，剛才走神了。對了，不是說你五歲之前你娘有過清醒的時候，除了神壇的事，她沒有跟你提過別的嗎，比如十幾年在陰陽穀怎麼生活的？”
“大概是當時過的很枯燥，她隻提過寥寥數語。我不知道如果娘親還有神智的話會不會恨唐祭，至少我對這個人從來都隻有恨。”
“那你想要五彩石做什麼？”
堯仁顯看著雨幕有些發怔，顧召緣到底是猜到他的真實目的了。
要用五彩石做什麼，那是一個荒誕的想法，哪怕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還是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