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瑤似乎是聽到了虞霄的話,她如今渾身血氣湧動,已經站在了築基期的邊緣,容不得退縮了。
“元元,一定要等我!”
江水瑤在心裏默念一聲,隨即凝神開始衝擊築基期。
蚌爺是個能屈能伸的,眼看阮元元沉下了心神,它還真兢兢業業地帶著珠子在阮元元身上滾了個遍。
“哎喲喂,這可不能浪費,主子誒您多喝點,老蚌我心心念念著您喲~”
老蚌阿巴阿巴念了一堆,忽然間一個陌生的意念試探性地靠了過來。
“果然是你!”
聲音低沉,透著難以置信,正是不遠處的鯤鵬。
蚌爺狗腿的神態猛地一收,兩個蚌殼一抖擻,倒是顯出了幾分威嚴。
“鯤鵬,多年不見,想必你已經悔改了吧?”
“他呢?哼,怕不是早就魂飛魄散了吧!”
鯤鵬不願在言語上落了下乘,冷聲開口道。
蚌爺聞言輕笑一聲,“你方才鯤尾要掃到這丫頭的時候,沒感應到什麼特別的氣息嗎?”
不遠處的青光陡然一震,隨即響起了鯤鵬震驚中含著畏懼的聲音。
“真的是他?他不是......”
蚌爺這時候才冷笑一聲,“鯤鵬,當年我主人抬手就能將你鎮壓在此處,你別以為如今就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你契約的主子和老夫這小丫頭關係極好,以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掂量清楚。”
鯤鵬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才凜聲說道:“不管你們想做什麼,別傷及瑤瑤就是,否則,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蚌爺聽了這話,詫異地抬頭看了鯤鵬一眼,似乎想不明白,鯤鵬怎麼突然就對一名人修死心塌地了。
“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一場短暫的對話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結束了,沒有驚動在場的三個人。
虞霄見江水瑤已經專心衝擊築基期,於是緩緩起身查看阮元元的情況。
按理來說,阮元元區區練氣中期,要在化血符下存活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考慮到她的高深莫測,還曾在宰父家身經百戰,虞霄實在不敢大意。
他微微探身,靈氣集中在雙目上,透過濃烈的青光終於看到了一個血色的身影,地上還有一灘蜿蜒而出的血泊。
虞霄見狀心頭猛地一鬆,但是待看清阮元元是盤腿而坐之時,心中又不免忌憚不已。
如此痛苦的時刻,這宰父元鍾不僅沒有慘叫出聲,反而還能冷靜到通過打坐苟延殘喘,此等心性和魄力是何等的可怕!
虞霄暗暗慶幸,還好他先下手為強,將如此可怕的敵人徹底留在了秘境之中。
衝擊築基期並不是一件易事,耗時也頗久,知道阮元元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消亡,虞霄也放心地開始打坐恢複靈氣。
畢竟一會瑤師妹醒來看到宰父元鍾變成了一灘血,衝動之下不免是要和他起衝突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還沒等到江水瑤築基成功,反而是阮元元率先睜開了眼睛。
蚌爺還在血泊裏樂此不彼地滾珠子呢,感覺到阮元元的異動,驚訝地抬起頭來。
“怎麼這麼快?那麼多天材地寶,足夠助你衝上築基期了。”
阮元元伸了伸胳膊,感覺整個人生龍活虎,身輕如燕,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蚌爺,這人情世故您就不懂了吧?不能築基,會不幸。”
蚌爺疑惑地偏了偏頭,愣是沒聽懂阮元元話裏的意思。
世人都恨不得一飛衝天,這阮元元倒好,能築基卻不築,真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