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瑤的突然闖入讓宗無極和虞霄都有些始料未及,畢竟她是極為守禮的一個人。

但是當宗無極瞥到江水瑤手裏那半截傳音符的時候,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方才阮元元手摸儲物袋的時候,竟然趁機引動了傳音符,將江水瑤喚了進來。

如今當著江水瑤的麵,他倒不好逼阮元元太甚了。

想到這裏,宗無極右手一揮,在阮元元觸柱的最後一刻將她攔了下來。

阮元元瞬間倒飛出去,被趕來的江水瑤一把接住。

“元元!”

江水瑤聲音顫抖,不明白方才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阮元元虛弱地抬眸看了江水瑤一眼,聲音淒愴無比。

“瑤瑤,我隻是想在死前見你一麵,這才慌不擇路燃了你給我的傳音符,害你擅闖大殿,你......你不會怪我吧?”

江水瑤心疼得一張臉都快變形了,“元元,何至於此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

江水瑤忍不住看向台階上的宗無極和虞霄。

阮元元見狀連連搖頭,一臉急切地說道:

“瑤瑤你別為我難過,不關虞師兄的事,更不關掌門的事,他們隻是想看我的儲物袋,是我性子倔......”

“看儲物袋!”

江水瑤的聲音驟然拔高,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心裏很清楚被搜查儲物袋意味著什麼,若是她,定也羞憤到寧願以死明誌!

“掌門!弟子愚鈍,搜查儲物袋從來隻針對那些十惡不赦之徒,元元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對待!”

江水瑤實在不敢相信,方才還在殿外溫言安慰她的掌門,在殿內竟然會對元元逼迫至此!

“不,瑤瑤,你別為我頂撞掌門。”

阮元元一臉惶恐地去拉江水瑤的衣襟,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是我活該,是我不該活著離開秘境,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該死在虞師兄的化血符下,一了百了,嚶——”

“化血符,原來是化血符.......”

江水瑤喃喃自語,隨後猛地抬眸看向台階上的虞霄,眼裏盛滿了冰冷。

虞霄似乎不堪江水瑤如此絕情的目光,他陡然後退一步,嘴唇囁嚅著卻半晌不知該如何解釋。

阮元元的啜泣聲隱忍無比,斷斷續續傳進江水瑤的耳朵裏,令她心疼到無以複加。

她若知道,將元元單獨留在殿內竟會害她如此受苦,她死也不會離開元元的!

“掌門,化血符一事您問虞霄師兄或許更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元元就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若您還是弟子敬重崇拜的掌門,那就懇請您讓弟子帶走元元!”

江水瑤的脊背挺得筆直,她一臉倔強地與宗無極對峙,手中卻將阮元元攬得更緊。

良久,上座終於傳來了宗無極妥協的聲音:

“罷了,你帶她走吧。”

阮元元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了,可是這一刻,她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因為她絞盡腦汁、傾盡全力求生,在江水瑤這裏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世界的參差在這一刻真的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元元,我們走。”

江水瑤扶起阮元元,冷著臉大步離去。

跨過天玄殿門口的時候,阮元元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