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瑤和李禾靜將房間選在了阮元元左右兩邊。
阮元元循著聲音先去看了李禾靜。
她從小嬌生慣養的,這次出遠門準備得很充分,阮元元看到她甚至將標配的床榻換成了家裏帶來的拔步床。
令阮元元沒想到的是,李承保竟然也在。
此時他正一臉無奈地擺正一個屏風。
他真的是被李禾靜硬拖來的,什麼拔步床太大了挪不動,梳妝台太沉了抬不動,桌子椅子太多了搬不過來。
然後一頓賣慘:嗚嗚嗚,六叔,出門在外,我隻能靠你了。
李承保:“......”
他堂堂大殺四方掌中劍,現在竟然在做苦力!
看到阮元元,李禾靜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眉眼彎彎的,“元元,你看,這樣好看嗎!”
阮元元真心實意地點頭:“好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李承保:“.......”
每個誇獎背後,都有個默默付出的苦力。
“你先忙吧,我去看看瑤瑤。”
阮元元朝李禾靜使了個曖昧的眼神,賤眯眯地走了。
江水瑤就沒這麼講究了,出門在外有一張床就行。
阮元元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研究顧文星剛給她的一本高級術法。
見阮元元尋來,她很是歡喜。
“元元,我還想著讓你多休息一會兒呢,你倒自己找過來了。”
阮元元拉著江水瑤坐下,神色微凝,“瑤瑤,我想和你說件事。”
江水瑤見狀笑容斂起,鄭重點頭:“元元,你說。”
阮元元沒有隱瞞,將宗無極可能來到東洲,還在冤種爹身上留下窺探印記的事都說了。
江水瑤聞言麵色發白,她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那個噩夢,沒想到宗無極還是如此陰魂不散!
“瑤瑤,你別害怕,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提高警惕,先生們都在,他傷不了你的。”
阮元元拉著江水瑤的手,溫聲安慰。
江水瑤輕輕搖了搖頭,她眼裏有了些許恍惚,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突然開口說道:
“元元,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阮元元心頭微微一提,“怎麼了,難道宗無極還對你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
江水瑤急忙搖頭,“不是。”
見阮元元這麼關心自己,江水瑤心中羞愧的同時,再無顧慮。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元元,其實從你離開天玄宗後,我就開始做一個奇怪的夢了。”
阮元元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什麼樣的夢?”
江水瑤有些無助,“是一個和現實隱有重合,但很多地方又截然相反的夢。”
“元元,我之前不敢告訴你,是因為我真的很討厭夢中的自己。”
“她太過懦弱無能,在各種男人之間優柔寡斷,最重要的是,她拋棄了你。”
“元元,我從夢中哭著醒來,滿心都是慶幸。慶幸我發現了你的好,慶幸我發現了虞師兄他們的真麵目,慶幸你離開了天玄宗,一切都和夢裏不一樣了。”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夢拚命纏著我,我明明已經不睡了,我每晚都在修煉中度過,可隻要一入定,它又像跗骨之毒一樣湧上來。”
“元元,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會成為夢中那樣的江水瑤。”
阮元元心中的震撼已經無法言喻,比當初聽到宰父子承覺醒還要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