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區區一個盒子,還要五鴉幫忙打開,傳出去之後,她死神的威嚴往哪放??
閻煙抬手接過了五鴉手中的盒子。
“我會打開的。”閻煙抬頭看了一眼麵黑如碳,毛發焦黃還帶點卷兒的五鴉,“你回殿收拾一下,然後趕緊出發, 這一屆的神明大會,出雲山那邊已經在籌備了。”
一聽到神明大會四個大字,五鴉分分鍾進入了工作狀態,隻見它一臉嚴肅地朝著閻煙道,“是。”
話音一落,五鴉便消失在了冥殿前。
五鴉一走,閻煙立刻將冥夜留下來的盒子,藏在了冥殿的神座下。
她隻答應這盒子她會打開,又沒答應說立刻打開,所以擱置個萬把年的,想來是不過分的。
待到五鴉洗幹淨了那張黑炭般的臉,重新收拾妥當出現在冥殿內時,閻煙已經藏好了盒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神座上。
“走吧。”
下一刻,一神一鴉,徹底地消失在了冥殿中。
轟隆.....
層疊的烏雲似墨玉一般,鑲嵌在了天空中。
雲層之中,偶爾有青雷如細蛇般閃動。
瓢潑似的大雨,一盆接著一盆的往地上澆。
山穀下,一群帶著鬥笠的蒙麵刺客,在大雨中用劍撥開了雜草,似乎在努力地尋覓著什麼。
“報告,頭兒,西山沒有。”其中一個刺客,衝著為首那女子道,“她中了毒,又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下來,會不會早就死了?屍體被野獸吃掉了??”
“死??她若是這麼容易死,就不叫攝政王了。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的屍骨找出來。”為首那女子一身幹練打扮,“這次若讓她僥幸逃回了京城,等待我青羽門的,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她可是整個聖月國,權可通天的攝政王啊。
“是!”一眾刺客聽言,四散而去,大雨之中,更加賣力地尋起了攝政王的蹤影。
滋溜滋溜.....
半山腰懸崖上的一處天然的石縫內。
承襲了攝政王一堆記憶以及心願任務的閻煙,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朦朧之間。
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白色古風長袍的男子,正坐在石頭上,端著一個石碗,嘬著螺螄粉.....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氣息變化,那男子回過頭來,衝著閻煙道,“姑娘,你醒啦??”
他連忙放下石碗,巴巴地往閻煙跟前湊。
原主生前的記憶,停留在了中毒遭受刺殺埋伏的場麵。
加上她的記憶中,半點尋不到關於眼前這男子的信息。
待到這男子離她半尺處,閻煙從短靴旁抽出了一把短刀,架在了這男子的脖子上,“說,你是誰?”
“姑娘饒命!”這男子立馬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態,不待閻煙細細追問,便似連珠炮彈一般,將自己的家底交代得一幹二淨,“我叫夙清,家住京郊,父母雙亡家中隻剩我一個男子,素日裏,是一個靠在郊外采藥維持生計的藥師。”
“此前在半山腰采藥的時候,遇見了滿身是血的姑娘,外頭天色不好,便背著姑娘,躲在這洞穴中避雨。”
“常言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自當以身相許。怎麼到姑娘這兒,便成了刀劍相向了......”這公子單手捏著刀刃,小心翼翼地往脖子外推了推,然後頷著眼,超小聲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