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落水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試圖抓住身旁可以抓住的一切,拚命掙紮。
而在同一個浴桶裏,她能抓的,就隻有蒼瀾!
她的手舉得高高的來回撲騰,猝不及防的就打了蒼瀾一記耳光。
蒼瀾看著麵前這個瘋狂劃水的瘋女人,愣住了。
南宛星‘呸’了好幾口水,扒在浴桶邊兒上咳嗽個不停。
劫後餘生的她似乎忘了,此刻一個更加巨大的危險,正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南宛星!”
蒼瀾向來沉穩淡定,無論遇見什麼事,臉上都能保持著氣定神閑又有些病態的微笑。
可這次不同。
他的這一聲低吼,幾乎是從嗓子眼裏蹦出來的,恨不能要將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撕碎了去。
南宛星緩過神來,連忙解釋道:“王爺你別誤會,我我我......我是因為要找你送給我的那個紫金鈴,才會跑到房頂上去的。不是......”
她越解釋越亂,“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個紫金鈴被一隻小黑貓給偷走了!它竄上房我就跟它上房,它跑我就追著它跑,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一路追到了這裏......”
“貓?”蒼瀾陰著臉,“本座看你才是隻野貓!”
“真的!王爺你信我!不信你看,這紫金鈴......”
南宛星攤開自己的手掌展示在蒼瀾麵前,卻突然發現,自己墜落到蒼瀾浴桶裏的時候,因為雙手顧著抓東西,紫金鈴好像掉到桶裏去了......
她看著蒼瀾殺意漸濃的眼神,連忙說:“王爺別急!我這就給你找出來!”
她把手伸進已經被她攪渾的水裏一通摸索。
“哪兒呢?哎?奇怪!怎麼不見了?”
直到......她在浴桶裏抓到了一條腕口粗的大蛇......
蒼瀾橫眉瞪著她,臉頰透著幾分微醺般的紅暈:
“你抓哪裏?”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冒犯了什麼不可冒犯的寶貝東西,於是立馬鬆手,裝出一副清純無辜小白兔的模樣來:
“王爺!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晚上還約了王妃她們打麻將!我先走了,你慢慢洗哈~”
她想逃,但卻被蒼瀾一把拉扯回來,將她死死鎖在他有力的臂膀間。
此刻,他臉上的羞色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極富有侵略性的的笑:
“告訴本座,你覬覦本座的身子多久了?”
越靠近他,對於南宛星而言的專屬貓薄荷味就更為濃鬱。
他身上那股馥鬱的木質沉香味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在熱氣的撲卷下,散發的更加強烈。
那味道侵襲著她的全身,浮在她的發絲間,透入她的肌膚裏,像是要完完全全的把她變成蒼瀾的附屬品。
夜,很靜。
靜到她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錯亂的呼吸與失速的心跳聲。
她像隻小野貓一樣,在蒼瀾的懷裏掙紮著,拍打著他的胳膊,求他放了自己。
掙紮間,蒼瀾突然鬆開了她,拎起她藕段一樣白皙光潔的小臂,目光落在了上麵的那一抹朱砂紅上。
京都達官貴胄家中的女兒,年滿十四便需入宮選秀。
當初劉氏舍不得南宛星早早就踏入那座鍍金貼玉的吃人牢籠裏去,於是花了大價錢疏通關係,這才讓南宛星免於選秀。
她沒去參加選秀,可依著規矩,手臂上的守宮砂早早就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