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聽說,昨天晚上若嫻沒回房睡,而是在恭房蹲了一宿。
直到天亮的時候她才被人抬回房中。
南宛星去看望她的時候,她麵色發青嘴唇皸裂起皮,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個氣若遊絲的病人。
她聽見門響了,還以為是蒼瀾來看她,掙紮著撐起半個身子,“表哥,咳咳~~我沒事,你朝務繁忙,不用來看我。”
“快躺下吧,你表哥也沒想著要來看你。”
南宛星走到她身旁,將一碗黑黢黢的湯藥遞給她,“喝了。”
“是你?”若嫻瞪她一眼,又湊上前看看湯藥,旋即一陣幹嘔,“嘔!這是什麼東西?味道這樣大,我才不喝!”
她用力推搡,險些將湯藥掀翻。
南宛星麵色一冷,不耐煩道:“你愛喝不喝。這是你表哥讓我給你送來的,醫治腹瀉最有用。你不喝我這便倒了。”
她轉身就要走,若嫻連忙叫住她,“你回來!”
她將藥碗從南宛星手中奪過來,“表哥給我的,我自是要喝的。”
說完皺著眉頭捏著鼻子,一口氣把藥灌了下去,喝完又趴在床邊一陣幹嘔。
南宛星挪了把椅子坐在一旁,輕輕替她掃著後背,“我聽王爺說,賢王的封地在雲川,那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你來了京都,此地濕氣重,一時不適應鬧肚子了還隻是小事,若是......”
她欲言又止,勾起了若嫻的好奇,“你要說什麼便一次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南宛星壓低聲音,“聽說遠鄉的女子,尤其是秋冬季節來京都,最好要避開小日子。女子體質偏陰寒,加之京都濕氣侵蝕,很容易信期紊亂。折磨人不說,若是趕上體質偏弱的,還很有可能傷及母體,日後都斷了生育的指望。”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若嫻陡然拔高了聲調訓斥她,但從她發顫的語氣裏還是能明顯地聽出她的心虛。
她被南宛星詛咒,大姨媽特別關照血流如注,她心裏能不害怕嗎?
“郡主要是不信就當我沒說。左右這藥也送了,王爺交代我的差事也算完成,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沒有一味的在若嫻麵前說太多的話。
正因如此,她走後反倒令若嫻不安起來。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月信就猶如涓涓細流一般延綿不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旁人都以為她是腹瀉到脫水才會臉色煞白,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
她越想越怕,連忙讓貼身婢女去城中請經驗老道的郎中來替她瞧瞧。
婢女請了京都千金一科口碑最好的郎中來給若嫻問診,拐個彎就要回到王府的時候,南宛星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主子橫奴才也跟著橫,婢女瞥了她一眼,傲慢道:“別攔著路,耽誤了給郡主診病,小心皇上下旨殺你的頭。”
南宛星笑道:“這位姐姐火氣這麼大,昨天晚上陪著你主子折騰了一夜肯定沒睡好吧?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兒。”
“你嘰嘰歪歪說些什麼?快滾開!”
南宛星眯著眼睛看著她,緩緩地說:“我說,你困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