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幾乎是在家丁才說完話的瞬間,寢殿的門就被人從外撞開。
準確來說,是蒼瀾將他拎起來,用他的腦袋把門砸開的。
他像丟掉爛肉一樣,將失去意識的家丁扔到太子麵前。
他身上的蟒袍還沒有換,應該是下朝後得知南宛星不見了蹤影,就一直在著急找尋。
盤旋在他胸口的金色四爪巨蟒圖案上,沾染了斑駁血跡。
星星點點,猶如灑落在蒼穹的星子。
他殺人,從不會把人血沾到自己身上。
除非是殺紅了眼。
此刻,他眼底蔓著嗜血的猩紅,死死地盯著太子。
渾身上下滿溢著的修羅氣場,更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
太子還沒從喜當爹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又被蒼瀾三米二的氣場給鎮住。
“淩王!你好大的膽子!”
“收聲。”
蒼瀾朝桌案上的紅燭揮了揮袖,燭台裏滾燙的蠟油霎時飛濺而出,不偏不倚落在了太子的嘴裏,燙的他上躥下跳,捂著嘴巴呻吟不休。
“王爺!嗚嗚嗚!你可算來了!”
前一刻還在吃太子綠帽瓜的南宛星一見到蒼瀾,瞬間演技爆棚。
她眼淚說來就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收都收不住。
她飛奔著衝向蒼瀾一頭紮進他的懷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說:
“太子他欺負我,他......嗚嗚嗚,王爺要是再晚來一點,我可就沒了清白身了!”
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偷偷摸一把他的腰腹占占便宜。
美好的事物總能使人忘記痛苦。
就比如現在,這八塊腹肌的手感足以讓南宛星忘掉剛才看見太子那一肚子肥油的惡心。
蒼瀾勾著她的後脖領,將這隻緊緊抱著自己的無尾熊從身上拽下來。
南宛星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小嘴巴一抽一抽的,可憐極了,“王爺都不讓人家抱抱你,王爺是嫌棄我了嗎?”
“......”
“不是。本座身上染了賤民的血,怕髒了你。”
南宛星:“嗚嗚嗚,我就知道王爺一定會來救我的!”
她的小手抓住蒼瀾的臂膀,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來看著太子他們,“王爺,太子說你是個廢物,讓我不要跟著你,讓我跟著他......”
她就是在故意拱火。
不這樣,她怎麼能知道自己現在在蒼瀾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
蒼瀾聽完這話,並沒有如同她意料當中一樣動怒,反倒輕蔑一笑:
“跟著他?”
他凜冽的目光掃了太子一眼,最終落在了他的當部,戲謔道:“雛雞而已,自不量力。”
太子吐幹淨了嘴裏的蠟油,嘴巴裏外被燙出了一圈水泡,口齒含糊不清地罵道:
“蒼瀾!你別太過分!這裏是孤的東宮,你擅闖東宮還敢大開殺戒,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蒼瀾似是聽見了什麼極好笑的事,削薄的唇微微向上牽動著露出一抹蔑笑:
“你搶了本座的人,還敢與本座提王法?”
太子指著蒼瀾譏諷道:“你的人?她從頭到腳有哪個地方寫明了她是你的人?哦,孤知道了!你娘是突厥雜碎的遺孀,你自幼看著父皇如何搞你娘這隻破鞋,耳濡目染,如今見她是鎮國公府穿過的破鞋,就迫不及待的也想要搞一搞,是不是!?”